醒來的時候,晚飯已經擺在了桌子上,和每天一樣,一葷兩素,說不上好,可也不是很糟糕。雖然是無聊地躺了大半天,但是還是覺得餓了,連忙湊過去,大口吃起來。
吃過了飯,腳上依舊是很痛,想著就這麼挺著終究不是個辦法,既然我這麼怕痛,不能去接受大夫的正骨治療,那麼該用的藥,還是用上會比較好吧。
在屋子裡四下掃了一眼,也沒看見可以搗藥用的工具,我來古代這些日子,也沒看到過誰搗藥,想著在現代的時候,家裡都有那種最原始的搗蒜泥的工具,應該這裡也有吧,到小廚房借一個用用好了。
屋子裡這時只有我自己,這個時候,大約大家都在前面正忙著,估計即使我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罷了,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於是我穿上那雙倒黴的花盆底,單足著地,一跳一跳地前進了。
感謝上蒼,我的運動神經從沒像今天這樣發達過,因為我很順利地就跳出了屋子,低頭看著路,一邊又要顧著平衡,我倒也自得其樂起來。
每跳一步,我都胡亂地抹抹汗,然後喊著一、二、三,準備繼續向前,冷不防,一個聲音在身後問我:“婉然,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呀?”
不用回頭,這麼毫無同情心的話只有一個人能說出口,九阿哥胤禟,只是不知道,今天這位爺怎麼又這麼閒。
我氣鼓鼓地回頭,預備給他兩句,沒想到,一不留神,身後竟站著這麼一大幫子的人,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還有……還有十四阿哥胤禎。
我洩氣地想,看來不能回擊他了,只是,這康熙的兒子怎麼都有這麼悄然無聲就忽然出現的本事呢?他們兄弟幾個的每次出場,都讓我驚喜十足,其實喜的次數屈指可數,驚卻是每次必然的了。
我的目光略過其他人,落到了胤禎身上,有多久沒見了,怎麼也有將近八個月了,他又長高了好些,和他的幾個哥哥站在一起,已經沒有人會再把他當成孩子看待了吧,畢竟也是要娶親的人了,想到這些,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
在我看他的同時,胤禎的目光也移到了我的臉上,黑亮的眼眸目光閃動,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不能說的樣子。在我們互相瞧著對方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一直翹著的腳上,神色中竟然流露出了憐惜和傷痛的意思。
我一愣,不知怎的,竟覺得這些日子不見,他瘦了好些,人的神色也頗有憔悴之意,先前心中積聚的我自己也不懂的情緒,在這一刻倒好像散了好些,也不像先前那樣的憋悶了。
我鬆了一口氣,只是,還沒等我真正地想明白些什麼,從來是隻長了顆玩心眼的十阿哥胤誐也湊了過來,繞著我轉了圈,口中說:“好婉然,你是不是又發明了什麼新的玩法,教給我好不好?”
我仰天長嘆,同樣是一個爹生出來的孩子,在一個屋簷下長大,這智商怎麼就差這麼多呢?天呀,將來誰要是不幸嫁給了這個傢伙,早晚會死於鬱悶。
但是我不能這麼說呀,今天的狀態不好,估計和胤禟多說,也不會很佔便宜,但是胤誐這個小菜鳥還不在話下。
我甜笑著看著胤誐,說:“十阿哥真的想學?”
胤誐點頭,一旁,胤禩無奈地搖頭,正待要制止自己弟弟冒傻氣的言語和舉動,卻被一旁的胤禟笑著攔下了,胤禩只好笑著看我,那意思是適可而止。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然後是一本正經地對胤誐說:“十阿哥真的想學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事先得做些準備的工作。”
“什麼工作?怎麼準備?”說他是菜鳥還真不是糟蹋他,菜鳥怕是也比他聰明些個。
“出去,找根粗點的棍子……”我話還沒說完,菜鳥身形一動,已經奔著外面去了,留下了迴廊裡一群要笑得暈過去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