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她沒有跟沈曄說和蘇安謨發生一夜情,不然這小妮子又要起鬨了,這種事情就連她自己都要忘得徹徹底底,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謝媽媽和謝爸爸在元旦的前一天回來的,謝媽媽對女兒掉手機一事表達了不滿,認為自家女兒太不應該了,這麼大年紀了,做事情還是毛手毛腳,丟三落四。最後還是謝爸爸心疼女兒,出來打圓場,這事才算過去。
年關將近,大姨媽帶著表哥表姐和孩子來家裡過元旦,三月被大姨媽拉著打麻將,蘇家家訓,麻將桌上無情面,幾輪下來,三月被虐的毫無招架之力,幾張紅色的鈔票就到別人兜裡了。她一個毫無實戰經驗的菜鳥怎麼會是天天泡麻將館的大姨媽,和把麻將當作消磨時光的家庭主婦表姐的對手,心裡已經開始計算要輸多少錢了。
知女莫若母,謝媽媽當然知道自家女兒幾斤幾兩,看著鈔票流水般的出去,心疼的要命,她這傻女兒,關鍵時刻還得她這個當媽的出手,站在玄口喊:“三月,把位置讓給表哥,一點禮貌都不懂,跟我去超市買食材。”
三月故作不滿的起身,大姨媽正在興頭上,雖有不滿,但也不願意自家的兒子被人拉著去提東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謝媽媽喜歡到水木河邊的一家開了很多年老超市裡買東西,說就那家超市的東西實在。母女倆走了近二十分鐘才到,三月自覺地推車跟在後面,謝媽媽挑東西挑的精細,幾十年的居家生活早就養成了精打細算的習慣。
“見到老朋友了,快隨我上去打個招呼。”謝媽媽一臉激動,連步伐都快了幾分,隔著老遠就招手:“老李,這兒。”
兩人走近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眼睛裡都滾著熱淚,人到老年看到昔日好友難免要想到那些往日時光,無一不是珍貴,時光匆匆,轉眼就老了。
三月忙甜甜的喊到:“李阿姨好。”喊完就愣住了,這李阿姨不就是蘇安謨他媽嗎?五六十歲的人保養的十分好,比同齡人都要年輕許多,不愧是市長夫人,貴氣逼人。這是三月見過最平易近人的市長夫人了,一點都沒有架子。
以前和蘇安謨坐同桌的時候,雙方家長是在家長會上認識的,兩人頗有相遇恨晚的感覺。
“這是三月吧!出落的越發得好看了。”李淑煙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誇獎。
這家人都是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嗎?她扯著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堆出一臉笑,對著長輩又不能像對待蘇安謨那樣隨意。
可當看見蘇安謨推著車出現在李阿姨身後時,她滿臉的笑就僵在臉上了,一向不相信命,可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命真苦。
看蘇安謨手裡還拿著一疊紙杯,一點不影響他的氣質,原來這個人也有如此識人間煙火的樣子。
李淑煙笑著轉過身對自家兒子說:“安謨,快過來打個招呼,是三月和阿姨。”
蘇安謨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車裡,走上前來:“阿姨好,回來這麼久了都沒能拜訪您,真是抱歉。”禮貌周到,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家教。
謝媽媽看著英俊不凡的蘇安謨,笑得合不攏嘴,嘴裡不停地誇獎,無非就是青年才俊,氣質不凡,外表出眾,事業有成,把李阿姨誇得心花怒放,難得看到蘇安謨臉上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紅暈。
讀書的時候他媽就沒少誇蘇安謨,這些年安謨越發的成就,他媽常常看新聞,什麼都知道,在家的時候三天兩頭要數落她一番,蘇安謨就是正面教材。
兩人自覺地跟在後面推車,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話題,氣壓低得可怕,三月決定說點什麼來打破這尷尬:“怎麼跑這麼遠的超市?”
“有事從這裡經過。”蘇安謨冷冷的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