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給養,誰也不會這麼敗家。
“旅長,看規模有一個連,誰會這麼魯莽,連線觸都不接觸就往死裡打?”王懷事覺得蹊蹺。
吳孝良眉頭緊鎖,拿過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忽然好像看到什麼,眉頭跳了跳,說道:“是學生兵。”隨即又命令李五一:“五一,你去告訴他們,我在這裡很安全,一切都是誤會,讓他們停止開火,不要傷了自家兄弟。”
李五一領命便去喊話,怎奈對方只做聽不到,密集的子彈射向他藏身處,打的他趴在地上抬不起頭,嚇出一身冷汗。
“**姥姥,自己人,我是綏東軍警衛排排長,李五一。”李五一聲嘶力竭的喊著話,但均被掩蓋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之下,前面突然炸開了花,濺起一片泥土。
“孃的,這幫孫子夠狠,拿步兵炮炸我。”李五一可不敢趴在原地等死,第一發炮彈明顯是在校正落點,自己再不走就得被炸成肉泥,果真,李五一前腳剛離開,步兵炮高爆彈後腳便呼嘯而至。
這是明顯的綏東軍風格,只是不知道對面領兵者是誰,這仗打的太莫名其妙了。
山下進攻連隊,上尉指揮官舉著望遠鏡,正在觀察山上情況,李五一的動作他看的一清二楚,士兵上前報告:“報告連長,土匪在派人喊話,是否與他們交涉?”
“不予理會,繼續打。”
一個大胖子在旁邊面面相覷,說道:“連,連長那小子怎麼說也是咱們長官……”上尉指揮官瞪了他一眼,大胖子嚇的一縮脖子不再言聲。
有些擔憂的看著輕重火力射向夜色掩護的密林裡。
王懷事咧著嘴,心疼的道:“這幫王八犢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子彈炮彈是能這麼lang費的嗎?”
吳孝良冷笑道:“布川兄你猜指揮這一連人的是誰?”
“難……難道是?”王懷事頓時想到了錢銘鈞,他們都是老冤家,卻沒想到此人竟如此不識大體,在關鍵處犯糊塗。
“對,就是他。”吳孝良心頭有些沉重,自己不在軍中便總會有人自己跳出來,前面有傅宜生,現在又來了個錢和甫。只不過前者奔的是前途,而後者只為私怨。
李五一狼狽不堪的回來,氣鼓鼓的道:“這幫孫子瞎了眼,往死裡打我,完全無法溝通。”
“這可如何是好?”王懷事可料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己打自己人嗎?手心手背可都是肉。
杜鵑很擔心;“山上的兄弟,怕是頂不住這麼強大的火力。”
“命人都撤回來吧,他們也就這兩下子了。”吳孝良回應道。
杜鵑聽他如此說,心中立刻安穩了起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上人成為手握重兵的將軍,不知是好使壞,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但是她更喜歡那個有些木訥的鄉下少年。看著吳孝良負手而立的背影,杜鵑突然覺得眼前之人模糊陌生起來。
杜鵑一陣失神,忽覺有人在喚自己,是二當家李柄江,此人人一直對她有意,一直心甘情願付她做西風好的大當家。
“大當家,人手都撤回山上了,接下來該如何做請大當家定奪。”
杜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卻看向吳孝良。
吳孝良明白這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思索了一陣便將計劃說出:“目前我需要兄弟們做兩件事,第一,保全自己,撤出山寨,避其鋒芒;第二,去東寧找高士儐。”
李柄江失聲道:“他可是官軍,俺們是土匪,如何敢明目張膽的去攻打縣城,”
吳孝良冷笑道:“從此你們便不是土匪,而代表我北洋綏東軍。”
李柄江心裡泛起了嘀咕,什麼情況,大當家這是要詔安嗎?他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看了一眼杜鵑完美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