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泰同樣更加具有道德上的自我譴責意識,孫泰道長是獨行客,不能以狹義道理自居,李焉是流民領袖,不能以夜郎郡後裔自居,兩個人雖然處理好既有長輩晚輩之間的目前的同事關係,就等於必須為巨樹族的事情負責任,不能因為兩個人都有些來歷還任性妄為,這樣的同事關係也是不正常的,孫泰道長不得不考慮是否將剛才阿朵身上 發生的異常告訴李焉,告訴李焉的等於就是幫助阿朵處理和譯籲漢關係。
而幫助阿朵處理好譯籲漢的關係,是否就是盡到責任,給阿朵和自己們盡到責任。孫泰道長侷限於自己的經歷和眼界,又處於兩難之中,他是什麼人,只是苗山的一個長期客人罷了,他自己打算在山裡居住多久,自己都還不能說明,怎麼就能夠暨越各部族之上,凌駕於各部族的卡巴族長來處理事情,自己學到的是一些委婉,一些含而不露,阿朵是個好女孩子,她的昏迷中的變態是不能追究的,李焉已經說他不懂得阿朵為什麼昏迷,自己既不能解決巨樹族女王的昏迷,更不能解決阿朵眼前的昏迷。
他能夠做的,是長久度日如年的修行,自然而然不理會這些變化。阿朵譯籲漢一起在女王臥室裡,給女王做得人工呼吸,阿朵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孫泰,難道是東晉這個時代的生活節奏過快,導致連現代人穿越過來的阿朵都不適應,產生了不能言喻的事情,孫泰道長也是,面臨著有生以來對他的理論基礎最大的一次衝擊。
烏基朗達也沒有閒著,他在考慮李焉的問題,既然當李焉是個好弟兄,兩人都是大小頭領,既然是大小頭領,就得為各自的利益而奮鬥與合作,不能奮鬥一切都是空談,合作已經開始,但不能奮鬥就會很快產生隔閡,他雖然沒有節奏這個詞彙,沒有形成這個概念,可是他既然講得出先人布傑的故事,心裡就是在信奉布傑這個祖先作為大神了。
布傑的原形是一位犧牲了自己的英雄,烏基朗達需要知道那些事情是值得自己犧牲的,自少最近他覺得自己很充實,他深深為在烏當堡外那個帛和道長的臨時窩點沒有搭救楊春巴而自責,這個時候又得為阿朵忽然出問題而自責,既然是男人,就得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他又提出了一下子追求兩個女人,連楊春巴都有競爭者,他內心的苦惱也是可想而知。
又要追求女人又要處理好因為追求而產生的矛盾,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早一點上去,這個樓梯奇奇怪怪的,讓他琢磨了好一陣子,又不願意輕易叫喊阿朵,孫泰李焉兩個人沉浸在一大堆工具之中,他沒有那麼沉浸,只是在環顧四周,就像到了一個天堂一樣,而阿朵意外,又從天堂一下子變成地獄,這真是幸福的煉獄,煉獄中的幸福。
烏基朗達自責自己不是英雄,他哪裡有這個資格,李焉還差不多,李焉是英雄,自己這個小族長做個英雄的朋友都沒有資格,可是這個已經成為英雄朋友的英雄,是他心愛的一個女人介紹出來的,或者說自己心愛的女人,先於他認識了一個英雄,烏基朗達只是後來者,不是穿越的後來者,是一個不懂得如何奮鬥的一個迷途者,儘管不是迷途羔羊,卻是一個覺得自己內心怯懦的人,能夠殺死謀害好人的壞人麼,英雄需要這樣做。
自己卻連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都分不清楚,還談什麼打打殺殺,談來談去不就是野蠻和落後,還能是什麼?還不如孫泰道長做一個獨行客,具有給人看病的本事,這才是真正的報答山裡的養育之恩,他的族人也需要一個出路,眼下自己給李焉阿朵都在接受,孫泰道長也沒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自己乾脆做孫泰道長的徒弟好了,將族裡交給雷山部族交給弄桑卡巴管理,弄桑卡巴不願意,就交給李焉管理,他就是這麼想的,李焉要帶人到他原來的部族定居,烏基朗達還有什麼不願意。
烏基朗達別的什麼不懂,可是他總是喜歡拿著斧頭砍樹,為了建立新的寨子,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