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倆是不是……嗯嗯?】
葉和歡太陽穴有些脹痛,回道——【嗯什麼,那是我小姨父。】
【……】
丟了手機,葉和歡一個翻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扯過被子打算睡覺,只是沒一會兒,她又赤腳下了床。
葉和歡從不承認她是‘神經病’,但某位曾經被她用盤子砸傷了額頭的心理醫生說過,沒有哪個神經病會認為自己是神經病,而這幾年自己偶爾反覆無常的行為,也讓葉和歡隱約察覺到她的心理可能是有點問題。
就像她對一眼看上的東西,有著近乎病態的喜愛。
拿過椅子上那個從寒假帶回來的紙袋,葉和歡拎著袋角往下一倒,亂七八糟的東西撒了一地毯。
她倚著床沿坐在地上,拿起那些東西開始一件件地看。
最後,被她找到了一個打火機,雕刻精美的圖案,看上去價值不菲。
“昨晚怎麼沒發現……”
葉和歡拿到燈光下仔細翻看,晃了晃,裡面還有液體,眼角餘光瞟見角落裡的煙盒。
被捏扁的煙盒裡只剩下了兩根菸。
這兩樣東西,應該是昨晚韓菁秋從茶几或床頭櫃捋了丟進垃圾袋裡的。
並不是多麼昂貴的香菸牌子。
暗色的煙盒就像鬱仲驍給她的感覺,沉靜又透著些許的古板。
食指跟中指間夾了一根香菸,葉和歡背靠著床,姿勢慵懶地眯起眼打量,沒有女士涼煙來得細巧,她拿過那個打火機,輕按按鈕,一簇紫藍色的小火苗竄出,她彎下頭,輕輕吸了兩口。
菸頭冒出明亮的火光,又瞬間熄滅,忽明忽暗,淡淡的尼古丁香味縈繞在房間裡。
葉和歡又吸了口,慢慢吐出煙,菸草的氣息充斥了口腔,有別於女士煙的味道,沒有那種令五臟六腑舒暢的清涼感,在薄薄的煙霧裡,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鬱仲驍坐在車上抽菸的情景。
因為嚴輿是不抽菸的。
她下意識地去模仿鬱仲驍吐菸圈時的神態。
房門被推開時,葉和歡甚至來不及去捻滅手裡的煙,怒喝聲已經響徹了整個臥室。
葉贊文脖頸處動脈突起,臉色鐵青,進來後,一把奪走了她的煙:“誰叫你抽這個東西的?!”
葉和歡蹙眉別開頭,不想去看那張令自己憎惡的臉。
接下來的一場訓斥責罵不可避免。
殷蓮匆匆趕過來,抓住了丈夫揚起的手:“你別打孩子,也許孩子是出於好奇。”
“好奇?人家抽菸她好奇,以後看別人殺人放火,她是不是也要試試看?”
葉和歡站在旁邊,難得沒有反駁。
看她這樣,葉贊文運著氣在她的臥室裡翻了一遍,眼看要去拿她的包,葉和歡眼疾手快地扯住:“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還問我幹什麼?!”
殷蓮拉著葉贊文的手,又看向一臉倔強的葉和歡:“歡歡,你別跟你爸吵……”
“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葉和歡冷冷地道。
殷蓮語塞,臉色也有些白。
葉贊文越加來火,剛要教訓葉和歡,被一道聲音打斷:“大晚上的,鬧什麼,也不怕左鄰右舍看笑話。”
“爸。”殷蓮轉頭看到了葉紀明。
葉紀明拄著柺杖站在門口,面容陰沉,看得葉和歡心頭一緊,手指揪緊身上的毛衣。
“歡歡,跟我來書房。”說完,轉身先走了。
這晚,葉和歡在書桌前站了良久,低著頭,自打她進來,葉紀明始終沒有開口訓斥她,也只是靜靜地坐著。
當她的眼淚掉下來時,耳邊是老人家一聲幽幽的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