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昭嘿嘿一笑,道:“難得盧知州性子直,快人快語,在下也坦白回話吧。我此次選擇柳昂天,說明白點,絕非什麼棄暗投明,襄助義舉,老實說吧,只因我厭煩了江充,懶得再與他打交道,如此而已。”
眼見眾人都有不解神色,卓凌昭淡淡一笑,續道:“當年我為了江充,徒然殺死燕陵鏢局滿門老小,成了武林公敵,弄到最後半點好處也無,很是吃虧。但卓某身居一派之長,這些蠅頭小利,我也懶得多加計較。只是江充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不該過河拆板、落井下石!一見我慘敗寧不凡之手,立時翻臉不認人,從此對我派不理不睬。”他說到恨處,眼中生出濃烈殺氣,陰森森地道:“只是江充忘了一件要緊事,我卓凌昭既然自號劍神,就非他江充所能玩弄!大家走著瞧吧!”
那日卓凌昭慘敗,江充便有棄他不顧的意思,卓凌昭每每念及此事,心中的忿很實是難以言喻。江充可以疏遠他,但絕不能輕視他,更不能視他為一柄用後就丟的殺人之刀,這要自號劍神的他如何吞下這口氣?也是為此,楊肅觀一放話出來,卓凌昭立時首肯,答應聯手對付江充。
盧雲心道:“狗咬狗,一嘴毛。這卓凌昭與我們合作,也不見得安了什麼好心,只不過要利用我們對付江充而已。唉……爾虞我詐,無一人存心良善。”
卓凌昭見盧雲搖頭無語,當即哈哈一笑,舉杯道:“好了,咱們別說這些不痛快的,眼下卓某得了神劍,從此海闊天空,無人可制,也該是行俠仗義的時候了,真不該再與江充混做一堆。來,便看在。俠義。這兩個字的份上,大家與我喝上一杯吧!”卓凌昭先前話說得太過露骨,又是鬥爭,又是仇恨,至不給柳昂天半點面子,這一俠義士一字一說,用意便是緩頰,免得柳門諸人臉上太過難看。楊肅觀連忙道:“正是。卓掌門行俠江湖,從此成為正道豪傑共仰的大英雄。咱們這杯是結盟酒,若不倒江,勢不甘休。”霎時眾人一齊舉杯,連盧雲也將酒杯拿起。
眾人正待要喝,忽聽門口傳來一聲嘆息,道:“錯了,錯了,卓掌門,你全然錯了。”眾人聞言,霎時一齊轉頭。
只見門口站著一名喇嘛,正是江充手下愛將羅摩什。
卓凌昭見他到來,便自一笑,道:“大師,咱們好久不見了,不如坐下喝一杯吧?”
楊肅觀聞得此言,心下微微一凜,深怕卓凌照見了此人,又要變卦。哪知羅摩什無意飲酒,聽了邀約,卻只緩緩搖頭,說道:“卓掌門,我是來傳話的。”
卓凌昭哦地一聲,道:“是江大人要你過來的麼?”羅摩什點頭道:“正是。江大人吩咐下來,卓掌門若還記著昔年情誼,明夜便到他府上一聚,他有幾句話說與掌門說。”
卓凌昭哦了一聲,道:“江大人若要見我,何不自己過來。”此言自高身分,挑明他與江充平起平坐。羅摩什聽在耳裡,自是不加理會,合十便道:“對不住了,江大人忙於公務,無暇親訪。”
卓凌昭面上青氣一閃,佯打個哈欠,道:“原來如此,不過本座最近也挺忙的,不如臘月二十那日,咱們大理寺再見好了。”
羅摩什面色一沉,道:“卓掌門,江大人已掌朝中大權,劉敬倒臺,天下無人能擋,柳昂天、徐忠進、瓊武川這幫老人俱都無用,我勸你別自找麻煩。”
楊肅觀聽他話說得太硬,登時放下心來,想道:“羅摩什枉稱典籍精通,明辨妙悟,誰知口才拙劣至此,連卓凌昭的性子也摸不透,他這幾句話已把卓凌昭重重得罪了。”
果然卓凌昭面帶殺氣,他舉起酒杯,冷冷地道:“你回去告訴江先,神機洞的秘密我也知道,休要意火卓某,連你皇宮大內也雞犬不寧。”羅摩什面色驚恐,大怒道:“你好大膽,京城裡竟敢這般說話?不怕殺頭麼?”
卓凌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