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躍起,驟然間便已飛出裡許,無不大為驚駭。青衣秀士雖然自負輕功高絕,見了此人的身手,也是深感嘆服。
卓凌昭面色森然,眼下雖給那人出其不意地將了一軍,但雙方既然訂下了約會,也不怕奪不回寶物,他不露喜怒,定向歐陽南,道:“承蒙貴莊高義,為我派打就神劍,在下在此謝過。”說話間更不向那人身影瞧上一眼,氣度沈穩,果然是一代宗師的風範。
歐陽南聽他道謝,便也拱手回話:“好說。本莊得貴寶山致贈神錘一隻,自當有所回報。卓掌門卻是客氣了。”
二人說話間,只聽一人叫道:“不打緊,給偷走了一柄大的,咱們還有一柄小的!”眾人回頭去看,只見說話那人正是錢凌異,他走向一處大石,伸手拔起一柄寒刀,這劍精光璀璨,卻是方才被他誤認為神劍的那把利刃。
歐陽南微微一笑,道:“這柄劍也是鐵精打出,自當歸貴派所有。除此之外,天爐裡還有幾隻斷刃,不知卓掌門是否要安柄上鞘?敝莊可以代勞。”卓凌昭搖頭道:“那倒不必麻煩了。我派門人已有隨身兵器護身,不再需要這些新造兵刃,這幾柄劍便贈給貴莊吧!”
眾人聞言,登露驚羨之色,這幾柄劍雖比不上那柄“神劍擒龍”,卻也是江湖上罕見的寶劍,比之方才的“赤龍”、“翔鷹”,只怕還要強上百倍,誰知這卓凌昭卻這麼大方,轉眼間便把這幾柄寶劍送人。一旁錢凌異正想開口去要,卻已晚了一步,他心下不忿,尋思道:“你自己有神劍便好了,卻也不來問老子是否缺劍來用,打腫臉充胖子,徒然便宜了別人,真他媽的。”
歐陽南得了寶物,卻不見喜怒之情,只淡淡地道聲謝,道:“老夫是造劍之人,自來只問鑄劍,不問其他,只是‘神劍擒龍’既出我手,老夫自不希望這柄神劍成為殺人魔物,還望卓掌門奪回神劍之後,能以之多行善事,造福眾生。”
崑崙名聲不佳,歐陽南知道自己為他們鑄劍,定然有損陰德,當下便出言勸告,雖知卓凌昭不會理睬,但良心所在,卻也不能不說。
這話帶著教訓意味,劍神何等高傲,定會翻臉發怒,果聽錢凌異呸了一聲,率先發難,他正要開口斥罵,卓凌昭卻伸手過來,將他一把攔住。錢凌異笑道:“掌門人要親手殺他麼?”
卓凌昭不去理他,反向歐陽南一笑,道:“歐陽莊主多慮了。在下此次前來貴莊求劍,求的是武道的進步,好向寧不凡討教幾招。至於武林至尊什麼的,我也不再掛懷了。”
這個當年為了一塊羊皮,便與奸臣江充聯手屠殺燕陵鏢局滿門的大魔頭,此時竟然淡然處世,孤芳自高?旁觀眾人聽出他言語中的淡泊之意,都覺難以置信。
卓凌昭不去理會眾人,逕自拱手道:“今日有緣得見諸位高賢,甚是有幸。明日奪劍之戰,諸君若要旁觀,敝人自當恭迎。”當下不再多言,便率門人離去。眾賓客中原要要離開長洲的,聽了他的話,無不改變主意,都想留下來看明日的那場好戲。只是方才奪劍那人身法好快,膽子又是奇大,卻不知是何方神聖了。
場中眾人漸漸散去,豔婷急忙問向師父:“方才那奪劍之人是誰?怎麼身手這般快?”
青衣秀士尚未回答,盧雲已嘆息一聲,介面道:“那人是定遠。”豔婷、顧倩兮、娟兒等人聞言,無不驚訝,娟兒驚道:“真的是那個伍定遠麼?你沒看錯?”
盧雲頷首道:“那人說話的口音帶著甘肅土腔,手上又有一隻鐵套,便是定遠沒錯。”場內諸人中,只有盧雲與伍定遠相處最久,雖不曾細看面貌,但一聽說話,便將他認了出來。
豔婷曾受伍定遠的救命恩情,想起他身在危境,已是面帶憂色,慌道:“這下糟了,伍大爺搶了人家的寶劍,現下定然危險得緊,咱們可得快些尋他出來,別讓他和卓凌昭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