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凌晨城門沒有開的時候,四皇子就到了城門,等到早晨城門一開就入城了。”
“嗯,派人知會他,等他祭拜後來見我。”
“是。”
奚留香抬頭,天空陰雲密佈,醞釀著一場暴風雪,鉛色的陰雲低低地壓在天空之上,令人難以喘息有透不過氣的感覺。
皇宮之中的空氣沉悶而壓抑,接連死了兩位太妃,訊息傳遍了整個皇宮。此時訊息從皇宮中向宮外傳了出去,這種事隱瞞不住,昨夜就將明太妃的遺體裝在棺槨之中抬了出去,送到皇家寺廟停放超度。
訊息在早朝時,已經有訊息靈通的人士得知,退朝後有人將這個訊息通知了明太妃的家族,讓其家族去祭拜。
朝野震驚,前腳燕太妃舊疾復發而死,後腳明太妃自縊身亡,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隱情,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敢明言。
所有的朝臣們都在猜測,這是偶然還是必然,然而他們都不相信是偶然。
燕太妃的死,或許可以用舊疾復發解釋,明太妃的自縊有些說不過去。
先帝三七後的兩日內,就死了兩位太妃,最巧的是這兩位太妃的兒子,都是參與刺殺當今皇上,謀逆的皇子,就不能不令人心生疑慮。
這是皇上的手段,還是皇上的謀劃?
幾位太妃的背後,幾乎都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作為後盾,這些家族曾經明裡暗裡支援過幾位皇子爭奪儲君之位。若不是奚青璧在旦夕國的權勢太重,權傾朝野,這些家族之間的爭鬥,支援各位皇子的爭鬥,必然是血流成河,朝野混亂。
宮錦文站在金鑾殿的後面,冷眼看著群臣們議論紛紛,看著他們的臉色和表情冷笑。
處理朝政半個月來,他才明白當皇上就如奚留香所言,真不是個什麼好乾的活,難度極大。
他不由得嘆息,想起父皇病重的那幾年,奚青璧以臣子之身代替父皇處理朝政,正面是群臣的忌憚彈劾,背後是幾位皇子,嬪妃以及皇后們的各自謀劃,機鋒重重,真不知道奚青璧那將近三年來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又是如何能將朝政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奪位之爭,群臣的異動,父皇病重,東海征戰,南方水災……
或許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能體會到一些奚青璧的艱難,如履薄冰般的戰戰兢兢,夙夜難眠的忙碌和操勞。
“岳父,真乃是非常人也!”
他輕聲地說了一句,奚青璧離開的這半個月,他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奚青璧在的時候,那些朝臣們縱然有不滿,也不敢在明面表露出來,做事也不敢不盡心。
奚青璧離開後,這些人表明恭敬,實則各有心機,都想趁機得到官位和好處。好在朝堂中有很多人是奚青璧的心腹,這些人是確實肯用心做事的,加上奚青璧留給他的那兩本奏摺,他可以應付過去。
“相爺離開太久人心不穩,皇上又沒有冊封皇后,中宮空虛。皇上,您該召相爺回來才是,如今皇上剛剛即位,朝野不穩,唯有相爺在朝堂之上,才能彈壓這些臣子們。”
剪青在宮錦文的身邊低語,耳語般的聲音傳入宮錦文的耳中,宦官是不得干預朝政的,剪青也是因為侍候宮錦文多年,明白宮錦文的脾氣才敢如此說。
“召奚寧邦覲見。”
宮錦文說完轉身離去,他不是沒有想過召奚青璧回來,只是他的心中也有自尊,不想讓奚青璧低看他,才過去半個月,他還想靠他自己的力量去支撐,因為這個國家是他的國家,天下是他的天下。
他不能一直依靠奚青璧,何況他心底未必就不忌憚奚家的權勢,奚青璧的權力過重。
“奚青璧,你一走了之,朕不能解決的事情,就交給你的兒子去辦。辦不妥的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