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權術,未必能容得父親全身而退。”
“此事,為父自有定論,你先遵照為父的吩咐去行事即可。”
“父親,兒子還是擔心,奚家的權力,本來就已經太大。姑母是皇后,若是日後香兒再……”
“此事的結果,也出乎為父的預料,誰能想到會有今日的結果?”
“爹就不曾疑心過,此乃是皇上的佈置嗎?”
“是又如何?”
奚青璧把手放在奚寧邦的肩頭,微微嘆息道:“我父子不過是旦夕國的臣子,一切當以皇上的意思為尊,盡人臣的本分便是。”
“兒子只擔心,爹的權力太大,如今在朝堂,爹已經是權傾朝野,彈劾的奏摺又呈送到御前,兒子擔心。”
“每次你叫為父‘父親’,就是公事公辦,只有叫‘爹’的時候,才是真正擔心為父。”
“爹……”
奚寧邦苦笑,不想如此一個小小的改變,稱呼上的差別,父親也可以分辨的如此清楚。
“等此事塵埃落定,為父就辭官。”
“爹,您,您正當盛年……”
奚寧邦忽然之間就明白了父親的心意,只有急流勇退,才能全始全終。
奚青璧微微仰頭向窗外望去,喃喃地道:“皇上也老了,我跟隨皇上時,皇上正在盛年。香兒說的不錯,若是歸隱田園,去遊歷名山大川,何嘗不是快事。想旦夕國的大好河山,為父還不曾去看過多少,遊歷過。”
“爹,到時候兒子陪您一起去。”
“你去吧,你知道該如何做。”
“爹,皇上的心意,您能猜測到多少?那位的事情,皇上是否就一直知道,因此才有今日的結局?”
“為父不清楚,一切都只是為父的猜測而已,到了該說明的時候,皇上自然會有明示。”
“皇上對爹,也是諸多的隱瞞不信任,兒子擔心。”
“為父知道該如何做,你用心為皇上做事即可,看緊了遠兒。”
“是,兒子告退。”
夜色中,奚寧邦看到奚青璧孤獨地矗立在窗前,那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他一直欽佩仰慕的父親,旦夕國的右相,權傾朝野的第一人。
但是,此刻在夜色中,他的身影卻是那樣柔弱孤獨,彷彿已經被這個世界所拋棄,再沒有素日那種威儀和貴氣。褪去身上所有的光環,他發現,奚青璧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個普通人。
月上中天,奚寧邦靜靜地在奚留香的院落之外等待,他明白,在這裡等,就一定可以等到金衣夜行王。
果然,一道金色的人影在暗夜中 出 現,施施然邁著悠閒的步伐,向奚留香的院落走了過來。
暗中的侍衛,本就是相府所安排,因此奚寧邦此刻正坐在一個房間中喝茶,向窗外凝望,恭候金衣夜行王的到來。
“少主,王爺過來了。”
奚寧邦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出去。
“夜行王,我在此恭候大駕多時,可否請王爺借一步談話?”
宮錦文墨曈微微閃動,今夜這位大哥的出現,頗有些詭異,態度又是如此的恭敬客氣,莫非他的身份,已經被這位天才的大哥,奚家妖孽指數最高的男人,給看透了嗎?
“大哥,原來是大哥到此,有失遠迎,請。”
宮錦文伸手,請奚寧邦到遠處的偏僻地方去談話。
二人遠離了奚留香的院落,卻不想這一幕,正落在守候在房頂,裹著狐裘,喝著小酒,拿著零食奚留香的眼中。
她現在失眠啊,都是那位太子爺給鬧的,每天都是半夜過來,結果她就落得了一個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著的毛病。
“不容易啊,雖然說大盜就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