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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曉得麼,你自己今年也起了兩個棚,投了小三萬,雖然有一個說是老丈人的,可解芳琴她爹一直都住在你家,連工資都是你媳婦給去領,說是他的大棚,倒不如說你請了個不花錢的勞力在那白給你幹活兒使得。

“李子兄弟該是有主意了吧?別自個兒掖在心裡,說出來給大夥兒聽聽,沒見大夥兒都火急火燎的麼?”胡建國陰沉沉地開口,聲音裡帶著絲故作的笑,聽著像是沒拉好的風鼓般,茲茲地讓人頭皮發麻。自打胡建國媳婦去年走了後,這人倒是戒了賭,整日只在家忙那幾畝地幾頭豬。不過自此卻又添了個古怪的毛病,說話時喜歡盯著人家臉看,偏偏他自己有著一雙斗大如牛的眼睛,因著常年喝酒熬夜,早就佈滿了消不去的紅絲,被他一盯,彷彿被毒蛇黏上一般,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胡建國自己倒不覺得,只當是別人心虛。前面也曾提到過,這世上總有這麼一種人,覺得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是別人的錯,自己沒有半分責任。胡建國此人便一直秉著這種態度,他至今仍覺得,自己媳婦的死與自己無關,要是有責任也是沒早發現媳婦生病的小女兒的責任,也是沒早將媳婦送往醫院的林寶的責任,也是沒好好給他媳婦治病的大夫的責任。至於他家大棚去年沒掙著錢,那更是因著林民林寶兄弟的心思歹毒,明知下大雪能壓塌大棚,不過是前後棚的距離,當初為何不跟自己說說?還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好人模樣!哼!

胡建國默想著,他可是打心眼裡記住這筆帳了!有借總得有還!

不得不說,此時胡建國眼裡,啥事兒都成了別人對不起他,至於他自己,那真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

其實大夥兒心裡都盼著林民能給出出主意,大家心裡也明白,要說村裡最會摟錢的,那要屬村長劉國立。可要說起最會掙錢的,那一定是眼前的林民了。

或許真是應了當年卦半天的那句卦言了,林民這小子是個金人。

這些年下來,但凡他經手的東西竟還真真是沒有不賺錢的!要不然,有村長劉國立在,開會這種事兒也不會選在林民家裡。

可大家夥兒心裡也清楚,真要林民出主意,也不算是件厚道事兒。村裡這些年來,連哪家會做豆腐都捨不得把方子透露一二,可大夥兒從林民手裡學來的東西卻不是一點兒兩點兒,還沒交啥好處。

林民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真真是惹惱了他,大家誰也賺不了便宜。

現在,既然有胡建國這個傻刺兒開了口,那問起來也順理成章了。於是,胡建國的話一說出來,大夥兒的目光便聚在了林民身上。

胡建國心裡還有些洋洋自得,讓你平日裡裝好人,讓你掙錢時藏著掖著,再怎麼藏掖,大夥兒都盯上了,你不也得吐出來?!

見林民蹲在那裡,只盯著自己鞋梆子不說話,胡建國頓時有一種舒暢感油然而生,就像憋了多天的屎粑粑終於從□□兒裡擠出來般,連身上的汗毛都覺得稱心了不少。“李子兄弟你到底舍不捨得說呀?大夥兒可都等著你的救命主意呢!要是不捨得說你就直說,俺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兒,就當是這萬把塊錢打水漂了,反正也不是沒打過……”

你要是講理,這村裡還真真沒有不講理的了……大夥兒在心裡默默回道,可誰都沒說出來,讓這種傻刺又小心眼兒的給記恨上,可不是個啥子好事情!

坐在胡建國身後的他兄弟胡建民,有些看不下自家哥哥這滿臉遮不住笑意的蠢相了,你就是要算計也別讓人都看出來行不?沒那本事楞頭子不說,偏偏愛裝聰明,無怪賭了這麼些年就沒翻過本兒來呢!

胡建國一巴掌打掉他兄弟身後那隻拽他的手,平日裡就曉得在老婆子跟前裝孫子,嘴上抹蜜套猴戲,真到大事兒跟前兒倒蹶著腚憋屁——啥話都不敢說了。真不曉得老婆子看上這小子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