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門咣噹一鎖。
霍皙為了發洩不滿,連著絕食了兩天。
這天晚上,她正在窗臺上看書,聽見有人敲門,也不應答。
許善宇乾脆大大咧咧推門進來,霍皙捧著書,嘴裡叼著煙,眯起眼:“我讓你進來了嗎?”
許善宇站在門口,手一背,開始說風涼話:“在外頭三年別的沒學會,抽菸喝酒這臭毛病我看你一樣都沒落。”
霍皙不在乎,當沒聽見,捧著書不疾不徐的又翻了一頁。
許善宇見她沒把自己當回事兒,踢上門,開始刷存在感:“你看什麼呢?”
霍皙彈了彈菸灰,鎮靜在書上做筆記:“說了你也不知道。”
她看那書全是外國字,不是英語,許善宇真看不明白。他最煩她這樣,淡淡的,高高在上,會說兩句外語好像特看不起人似的,說到底,這些都是她那個媽教的。
想起她那個媽,許善宇心裡添堵,一時嘴裡惡毒了些:“誰讓你在屋裡抽菸的?還真是野生的啊,一點規矩都不懂。”
霍皙啪的一聲把書合上,冷冷的盯著他:“煙我是在你床頭櫃上拿的。”
許善宇被嗆住,摸摸鼻子。
一個快一米九的大個子,在屋裡這麼堵著,霍皙心情陰鬱,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從窗臺上跳下來。
連著兩個晚上沒出門,霍皙披頭散髮的,有點不修邊幅,穿著條鬆鬆垮垮的灰色運動褲,黑色半袖,起身去浴室梳洗。
她一邊洗臉刷牙,許善宇一邊站在門口跟她說話:“哎,你是不是特想出去見沈斯亮?”
“他這回傷的重,車翻過去壓的那叫一個瓷實,要不是撈的及時就得截肢了,半條胳膊都沒了,嘖嘖嘖,想想就壯烈。”
霍皙仰頭漱口,嘩啦吐出一大口泡沫。
“哎,你說,他要是真殘疾了,你還跟他嗎?”
霍皙擦擦嘴:“他就是癱在床上我都跟,死了我給他當烈士家屬,行了嗎?”
許善宇氣的咬牙切齒:“都不是我說,一個女的,做到你這份兒上,也真夠倒貼了。”
霍皙反唇相譏:“做男人,倒貼到你這份兒上還沒拿下一個女人,也真可悲。”
許善宇喜歡他們學校裡的一個小教員,他當年高考的時候不愛學習,十八歲就被許懷勐下放到連隊磨鍊了,當了幾年兵,深感自己學識不夠,主動提出去軍校深造,所以別人大學畢業的時候,他才剛剛上學,唸了四年,學歷攻下來了,順帶著把個人感情問題也給解決了。
他喜歡上了負責教外語課的小教員。
那個教員上課的時候細聲細氣,溫溫柔柔,一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看的許善宇天天閉上眼睛就想啊……入了魔似的……
學員期間不許談戀愛,好不容易捱到畢業,他分到機關,開始正大光明的追求人家,他這人腦筋粗,追求人家的方式也挺特別,不是大早上起來堵在人家辦公室門口非給人家塞一屜牛肉包子就是大冬天的趁人家下了班就給人扛到車上強行送回家,這種令人髮指的流氓行徑到了他那兒,還美其名曰說天太冷,不捨得人家挨餓受凍。
幾次下來,人家小教員就給嚇哭了,親自去系主任那哭訴。
系主任一打聽,知道是這麼個愣頭青,也為難,最後聯絡他爹,許懷勐知道以後嚴令禁止許善宇再在學校出現,附近周圍都不行,可是許善宇不聽,堅持不懈的追人家,一晃晃了四五年,還是沒把人拿下。
這個小教員是許善宇不拘小節,大言不慚的人生裡,最寒磣的一件事了。
他也萬萬沒料到,霍皙竟然也知道。簡直忒沒面子。
被抓到痛處,許善宇臉上過不去,堵著霍皙不讓她出來,一腳踢翻了門口的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