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遺址,地宮的巨大石室裡。
豪鬼辛連山和張世祖“各懷鬼胎”,那肯跟陳大計一起胡鬧。
任由瓢潑大雨淋在自己身上依舊跪著一動不動。
辛連山甚至擔心少將軍持寵而嬌,激怒了剛剛覺醒的至人儲君,不停的對陳大計使眼色,示意他趕緊來自己這邊站著。
畢竟古人早就總結過:伴君如伴虎。
在帝王身邊做事,要時時刻刻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如賊漢偷情......
否則一不小心就有被“咔嚓”的可能!
可惜雨水隔絕了視線,辛連山這番好意陳大計根本就沒看到。
磅礴的大雨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辛連山、張世祖和密密麻麻的怪物,就這麼在雨水中跪了十多分鐘。
直到華九難不再覺得憋悶,才淡淡的一揮衣袖。
瞬時風停雨歇,只留一尊火紅的朝陽掛在身後。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幾人,華九難一時之間居然記不起來。
此時的他,被屍山裡散發出的無邊怨氣,沖刷的三尸鼓盪、魂魄不寧,神志都已經不清醒。
痛苦的就像被扒光全身面板後,浸泡在強酸中!
極度的痛苦下,人都會變得狂暴無比。
要不是至人血脈再加上《佛祖鎮魔經》鎮壓,華九難甚至有散魂的危險。
片刻後,他才冷冷說道。
“你們都起來吧。”
豪鬼辛連山在地府為官幾千年,張世祖作為趕屍鼻祖,更是精於事故。
兩“人”聞言恭敬的再磕一個頭後,才起身站到華九難身後。
陳大計聽華九難終於開口說話,頓時高興壞了。
“老大,你這是‘小雞出殼’啦?咋忽然變的這麼猛?!”
華九難聽完眉頭緊皺,辛連山趕忙拉住還要繼續胡咧咧的陳大計。
“少將軍,您老不會說話就別說行不,俺真擔心你被‘咔嚓’嘍!”
“什麼小雞出殼,那叫衝破胎中之謎......”
陳大計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先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怒懟辛連山。
“辛大腦袋你真磨嘰!”
“別管咋說,咱們互相明白意思就行唄!”
又對著華九難露出一臉討好:“咱說的對不,老大!”
這種狀態下的華九難,顯然也不認識陳大計了。
依舊緊盯著他不言不語,雙眉越皺越緊。
此情此景可急壞了常八爺:
他更擔心小癟犢子說話沒深沒淺,真要惹急了小先生......儲君,一刀砍了這貨都沒地方說理去。
常八爺雖然平時膽小怕事,但為了陳大計還真捨得豁出去。
哆哆嗦嗦的“冒死”進言。
“小先生......殿下,小癟犢子他天生就缺心眼,虎了吧唧的。”
“您老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要是......要是看這玩意兒實在生氣,就把他充軍發配、黥面流放三千里......”
黥面(qing miàn):在臉上刺字、塗墨。古代多用為對犯人的刑罰。
常八爺能知道這個生僻詞,還是因為李大爺在世的時候,它總是默默的陪著一起聽收音機裡播的評書。
感覺到華九難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越來越冰冷,辛連山也跟著求情。
“尊上,您老人家真生氣啦?!”
“要是黥面流放還不解恨,判少將軍個宮刑都成!”
“總之別直接弄死他就好......”
常八爺、辛連山這一頓“搶白”,倒是把當事人陳大計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