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憂國憂民的蘇侯爺也沒有接見求援的小鬼。
只是讓府中僕從送出一張紙條,上面潦草的寫著八個小字:
保護百姓,靜觀其變。
小鬼又是苦求一番不得進門後,才帶著紙條重新回到了城隍廟。
在他離開後,蘇侯爺府邸內傳出老人家一聲長長的嘆息。
聽了文判官的講述,劉掌櫃雙眉緊鎖。
枷鎖將軍失蹤,生死不知;
地府選擇迴避......看來鎮上的髒東西不簡單啊!
當然不簡單,要是簡單的話,封無門也不會放下臉面、變相來小院求援。
畢竟不但事關轄區安危,還關係到他小舅子的性命......
可惜的是求援的不是時候,小院這邊也正處於最空虛的時刻。
片刻之後,劉掌櫃輕輕起身打破了凝重的沉默。
“我們學扎紙的手藝人,老祖宗只定下過一個規矩:保護一方安寧。”
“老頭子不能因為髒東西邪乎就放任不管了。”
說到這裡,劉掌櫃自嘲一笑。
“當年一時貪心遭了黃巢的算計,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要是再壞了規矩,我就更沒臉去見老祖宗了。”
眼見劉掌櫃心意已決,文判官也沒再勸說什麼。
只是立即起身告辭,匆忙趕回城隍廟覆命。
中午吃飯的時候,劉掌櫃並沒有把文判官告知的事情,和小院裡剩下的“普通人”說。
只是拜託王三、陳富幫忙照顧一段時間劉美娜,言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門一段時間。
王、陳二人自然點頭應允,小美娜也樂得和王淺月多玩幾天。
安頓好自己孫女,劉掌櫃就像放下最後的心事,放開了同王三開懷暢飲。
至於陳富,因為剛剛大病初癒,只是陪著小酌了幾口。
等到酒足飯飽,劉掌櫃瀟灑的起身告辭,並緊緊抱了抱天真的劉美娜。
離開小院,走到沒人的地方,這位心懷大善的扎紙傳人才苦笑一聲。
“哎,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軀,就是想喝醉一場都做不到!”
言畢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留在雪地上溼漉漉的腳印,臉上苦笑神色更濃。
隨即腳不動,身子開始詭異的朝一個方向旋轉。
十幾圈過後,扭曲的就像麻花,又像我們擰毛巾時候的樣子。
剛才喝下去的酒,就這樣被擠了出來......
等回到自己的棺材鋪,劉掌櫃緊閉門窗開始準備。
畢竟已經知道鎮上的髒東西不簡單,可絲毫不能馬虎大意。
臨近入夜,劉掌櫃趕著驢車朝鎮子上而去,車上拉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兩旁,還橫放著童男童女一對紙人。
剛行出沒多遠,就已經日落月升。
銀白的月光灑在雪地上,十米之外的景物都清晰可見,倒是絲毫不影響趕路。
大山裡的夜晚,並不像城市那般寂靜:各種稀奇古怪的叫聲,不斷從遠處傳來。
有的似嬰兒夜啼,有的似婦人哭嚎。
當走到一條岔路口,拉車的老驢忽然大叫幾聲停滯不前。
那樣子就像前方有天敵一般。
似乎已經昏昏欲睡的劉掌櫃,這才將插在兩袖裡的手拔了出來。
抬了抬頭戴的皮帽,靜靜注視著前面看起來毫無異常的路。
片刻之後忽然陰風四起。
陰風中一隻三米多高、青面獠牙的大鬼急速凝聚成型。
劉掌櫃見到大鬼,非但沒有出手爭鬥的打算,反而樂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