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心理準備。
這裡不是華天,在那裡,他們多少認可我的潛力,犯了錯尚有姑息我的餘地。但這裡美女如雲,氣勢如虹,走個小姐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走到哪裡,打到哪裡的特質,讓我已經有些認命。我這種人,讀書不行,看來做小姐都不行,如果從事女人的底線職業,都會被炒魷魚,那真的是“天生我才必無用”了。
但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居然出現在他的嘴角。初看到那笑容的第一秒,我不敢有別的感覺,只是感到毛骨悚然。
難道,我闖了這樣的大禍,他居然可以對我笑得出來?
魯迅曾說:不在沉默裡爆發,就在沉默裡滅亡。現在我只想說:不在笑容裡爆發,就在笑容裡滅亡。他的笑,太可怕。
我假想他笑過後,會毫不猶豫地上前掐死我。
我呆住了,不知該怎麼辦。
他身邊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打手層級的。進門第一眼,我就想象過他是黑社會的可能。但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對我下手。
最殘忍的獵人對獵物,不是都是先玩弄再殺死嗎?我祈求老天,不要讓我得到這樣的報應。我本良民,剛才,剛才真的是個意外。
“怎麼,不敢說話了?”
我一驚,抬頭看見他那面無表情的臉,又是一驚。
“剛才不是挺能打的嗎?”
我該說什麼?解釋?求饒?但是我都做不出。
如果說後悔,剛才看到那女孩子的慘狀,我已經後悔並心軟了。我並不是個可怕或冷血的殺手。
我靜靜站著,心和身體都不再發抖。我顯然是碰到了棘手的問題。
既然已經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有這個準備。但是在他出手之前,我認為我還有權利申訴。
“我為剛才的事抱歉,”我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恢復平靜。就是死刑犯,也有最後懺悔和申訴的權利,我抬頭看到,他的目光閃過一絲欣然,他居然很認真地在聽。
“但是,我認為她過分在前。”
“她怎麼過分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審判現場看起來象是跟我聊天。
我搞不清楚狀況,卻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我並不是故意要傷害她。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侮辱我。”
“侮辱?”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盯住了我,上下打量。目光之犀利,即使披著一件厚厚的西裝外套,我還是擔心他的目光會把我看穿。
“你還會受不了侮辱?”
這話什麼意思?我再次警醒,心跳加速。同時一霎時也想明白。
含了一絲冷笑,揚起眉,掩不住那絲挑釁:“你覺得我們做小姐的,就不配被人尊重是嗎?”
他眼裡升起濃厚的興趣。嘴角開始上揚,湊近我,雖然笑著,卻讓我感到了不盡的危險氣息。我不由得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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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下手那麼狠的人,會連我都怕?”他一臉嘲笑。
我懶得跟他糾纏,也不願再回答他的話。他不過一句話,就讓我認清了他的為人。在他的眼裡,我們小姐,依然什麼都不是。
如果他這樣的人是前來尋歡的客人,我會削尖腦袋,絞盡腦汁,把他兜裡的錢置換到我的口袋。但他不過是個大堂經理,和軍哥一樣的角色,我跟他糾纏不清,又有何用?想到這裡我目光一凜,“反正我事也做了,人也打了,要怎麼罰我,隨便你!”
大有英雄就義的氣概。但我分明看到,他,連他身後的打手,都忍不住笑了。
“罰你?為什麼罰你?”他看我,心裡的興趣更濃。“你們打架,是你們的事。在這裡爭風吃醋、爭強好勝的事,我見得多了。能打的,就索性打個痛快!”
我愕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