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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幻想過婚禮,她覺得自己其實在心底早已經成過親了。為了活下去,她別無選擇。

等回過神來,她已經無意識地跪在了地上,天地拜完,下面就是高堂了。寧思危就在她的身前,如果她掀開了蓋頭會發生什麼?黎揚的警告猶言在耳,她並不是不相信雲天之,而是黎揚實在太可怕了。

很快,高堂也已經拜完,阮蘿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她想要落淚,卻最終還是忍住。夫妻對拜之後她被人攙扶著走下廳堂,喧囂漸遠,阮蘿突然想起,雲天之會不會也來了?應該不會,他已經和寧思危在黎揚的從中作梗下徹底翻臉,無論如何也不會來的。

接下來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酒宴過罷,每一個賓黎揚都送至寧府正門,他回頭看了看高懸的缺月,嘴角也像月梢一樣輕輕彎了起來。

“黎公子,期望你能代我向寧城主聲抱歉,”雲天之臨走之前對黎揚輕聲道,這些日子他湣�鴇淞爍鋈艘謊�南�葶俱蠶呂矗�澳且蝗帳俏頁宥�恕!�

黎揚關切地點了點頭,卻看著雲天之的背影凝視了很久,直到有下人來城主醉了時,他才抽身離去。

寧思危醉得格外厲害。

黎揚攙扶著他走向房間,他卻執意要到書房,黎揚沒有拒絕,扶著踉蹌的寧思危走向書房。

到了書房中,黎揚扶著寧思危坐下後沏了杯茶,屋內匆忙間只點了一個蠟燭,燈光有些昏暗,黎揚將茶杯端至寧思危的身前才發覺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

“城主,請用茶。”

寧思危苦澀一笑接過茶盞,眼神因為醉意而顯得飄忽起來,他緩緩地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吞過熱炭。

“就算周圍沒有一人,你也不願意叫我一聲父親麼?”

太遲了。

他的心底突然漫起無邊的空蕩。

可惜太遲了。

“回城主,屬下不敢僭越。”

黎揚抿緊雙唇,一雙英氣逼人的雙目此刻卻低垂了下來,他輕輕閉上雙眼復又睜開,往事清晰地浮現又散去,驚不起半點漣漪。

寧思危有些木然,可很快,他又悽愴地路出了疲憊的笑容,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你一直以來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懲罰我。”

“屬下不敢。”

“你恨我?”

“屬下不敢。”

“你應該恨我的,”寧思危湣�鵜惶�嚼柩鐧幕埃�抗飩ソテ�叮�鞍⒙芤燦Ω煤尬遙�忝敲扛鋈碩加Ω煤尬搖!�

心中被烈火燒得灼痛難耐,黎揚再抬起頭來時,眼中帶了星點逼人的紅色光點。

“你還記得我母親的模樣麼?”

他這樣問道,聲音卻冰冷如霜,寧思危並不驚訝,反而微微一笑:“你和她,很像。”

“你已經忘了對不對?那阮蘿的母親呢?你還記得她的樣子麼?”

“阿蘿本來是應該死的,”阮蘿的名字像是喚起了寧思危心底的傷疤,他眼角有一絲輕易察覺的溼潤,黎揚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疼了起來,那是他已經遺忘了很久的感覺,“那一日暴雨如注,我和月兮已經斷絕往來了一年有餘,她卻突然跑來寧府對我求我救救她的孩子。阮亭山舀著銀子去抓藥卻已經三天不知所蹤,阿蘿在襁褓裡已經哭啞了嗓子,高燒把臉都燒成了灰白色。那樣的時候,我卻對月兮,你不該來的。”

其實黎揚還記得那一天,那是他記事以來青越城最可怖的一場暴雨。他在隨著管家學習核對賬目,看見一個美麗的女人抱著什麼瘋了一樣跑了進來,他還記得長公主氣得發了狂,那時候寧思危的臉上還沒有疤痕,可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到如今卻也不清楚。

寧思危沉浸在回憶裡,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