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自終都忠心耿耿,幫楚亦軒一步步掌握實權。然而,就在所有事情完結之後,楚亦軒上臺處心積慮想殺的竟然不是太后,卻是楚淵這個功臣。
功高蓋主。邊晨晨在心裡暗暗嘆息。自古替皇帝坐穩江山的忠臣,都脫不了功高蓋主這四個字,即使他們沒錯,即使他們忠心耿耿也會被當權者猜忌,盡而兩方化為死敵。
“你打算怎麼做?”邊晨晨出聲問道。
“什麼怎麼做?”楚淵側頭,對上邊晨晨的眼睛道:“老實說我不知道。我有想過會是他,但是我沒有料到真的是他,我根本沒有準備。”
“辭官吧。”邊晨晨建議道:“找個地方隱居,再不問這裡的事。”
楚淵搖搖頭:“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現在這種狀況,辭官只會死的更早。更何況,我走了我的一幫兄弟往哪裡?他們跟著我一同殺過敵,吃一鍋飯,我不能扔下他們。”
“就沒有和平相處的方式?”邊晨晨皺眉道:“你幫了他那麼多,他怎麼能猜忌你?”
“他心裡想的事,誰會知道。”楚淵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便道:“不說這個了。走了那麼久你累不累?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邊晨晨當然累,但是她還是拒絕楚淵的提議:“天色不早了,這裡又沒有馬車,我們要不趕快走,天亮之前回不去王府,事情就鬧大了。”
“對不起,我浪費了很多時間。”楚淵自覺有愧道。要不是他在雲紫的墓碑前停留了太長時間,他們也不至於要趕著時間回去。
“別說對不起了,我這輩子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三個字。”邊晨晨道:“每次聽到對不起,我就知道我又吃虧了,老聽到這話,我會覺得我是個大傻冒。”
楚淵輕笑一聲:“你不傻,很聰明,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比較聰明的。”
“怎麼只是比較聰明?難道不是最聰明的嗎?”邊晨晨不滿道:“好歹我在我們那裡讀了那麼多年書,按你們這裡的標準看大小也是個舉人。”
“琴棋書畫你會什麼?女紅針線你懂不懂?”楚淵頓了頓又道:“連這裡的字都看不懂,你也好意思說自己算個舉人?我看連秀才都不如。”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邊晨晨假裝生氣道:“我生氣了,我不走了,你自己走吧。”
楚淵停下腳步看著她:“你真的不走?”
邊晨晨仰頭:“說不走就不走。”
“那好。”楚淵背對邊晨晨蹲下:“你不走,我揹著你走。上來吧,別逞強了,我看你再走兩步就要摔倒了,到時候被石頭劃破了臉蛋就慘了。本來不漂亮,變醜了更沒人要。”
“好啊,你竟然說我醜。”邊晨晨猛地撲到楚淵背上,見對方身體晃了晃,笑道:“作為懲罰,我要讓你一路揹我回王府。”
穩穩的將邊晨晨背在背上,楚淵嘴上反駁道:“那不行,王府那麼多遠,你又這麼重,豈不是要累垮我。”
“誰讓你得罪我!”邊晨晨趴在楚淵的背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道:“我就要你揹我回王府,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還。”
“欠得太多還不清了。”楚淵邊走邊道:“要不要考慮考慮以身相許?慶王府的王爺一個,應該能配得上你吧。”
埋在楚淵垂下來的長髮間,邊晨晨雙手慢慢攬著楚淵的脖子,面上浮現笑意道:“好啊。”聲音小到幾不可聞。
“你說什麼?”楚淵並沒有聽清楚邊晨晨的話。
“我說。”邊晨晨湊到楚淵耳邊大聲道:“你快點走吧,天真的要亮了!”
兩人走到城門處時,天際已泛青,濃霧籠罩整個皇城。給楚淵開門的侍衛見他揹著一個女人,有些驚訝。不過邊晨晨身上披著外袍,頭上也戴著帽子,所以侍衛並沒有認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