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問心有不甘地死去,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妙的事情,有些人註定不配知道真相,”黎揚的笑容漸漸在臉上擴散開來,他伸出一隻手,輕撫著阮蘿鬢角處散落的髮絲,“我只有你這一個血親,又怎麼會有弟弟,他恨了那樣久的人真的是他的伯父,多可笑,其實這還是我母親在臨死前為我的殫精竭慮。”
阮蘿不知道黎揚什麼,她不喜歡黎揚離自己這麼近,可是又沒有辦法,努力瑟縮身體,換來的卻是黎揚將她壓在了牆上。
“我母親假扮乳母混入府中,他與我是一個母親帶大這倒是真,可惜,他卻聽信我孃的謊言以為真是我的手足,臨死之前他一定震驚極了,還以為真的是來自荃灣的新娘殺了自己。”
阮蘿仔細思忖間便明白了黎揚指的人是寧若涵,她不由得皺起眉頭,冷冷地開口道:“你和你娘都是魔鬼。”
“呵……你娘溫柔似水,而從前的你單純無瑕,可結果呢?最後的贏家始終是我,”黎揚捏住阮蘿的下顎迫著她抬起頭來,又將唇靠近她的耳際,“況且真正殺了他的人是你才對,如今你是和我一樣的人了,我倒是有些後悔,若是寧思危和你娘知道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到底會作何感想。”
“贏家?你害死了青越城的繼承人,還打算嫁禍給荃灣城的名門之女,我倒要等著看你如何收場。”阮蘿冷哼一聲,用力地別過臉去。
黎揚並不生氣,只是輕輕一笑,“哦?你看出來了?”
“你和長公主合謀將真正的新娘偷天換日,我殺了寧若涵後再讓洛白將我們調換,她穿上了染血的喜服,第二日一早甦醒恐怕睜眼就只看得見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的屍體。”
“妹妹,如果你從小在我身邊就好了。”
黎揚將自己攬入懷中,阮蘿知道掙扎沒有任何用處,她從心底泛起厭惡,於是索性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
“你以為寧思危不會發現你的把戲?你騙得了旁人也能有把握騙過他?”
“我當然沒有,”黎揚輕撫著阮蘿僵直的後背,像是安撫一樣拍了拍,“所以我把他殺了。”
阮蘿的腦海裡轟然一響,整個人湣�鸌谷肓松鈐ǎ��偷靨�鶚直巰胍�瓶�柩錚�錘械獎揮辛Φ氖直墼嚼趙澆簦�負蹺薹ê粑��
“你殺了他?你殺了爹?”阮蘿感到自己急促地喘息和難以置信的聲音。
“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喚他,可惜,他再也聽不到了。”黎揚發出一陣笑聲,阮蘿因為震驚而不知所措地想要奮力掙脫束縛,然後終究只是徒勞,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腦海中一幕幕閃過與寧思危從見面到分別的畫面,時間好像定格在了分別的時刻,他們剛剛相認,卻成了最後一次見面。
“他也是你的父親啊!”阮蘿瘋了一樣拍打著四肢,“你怎麼忍心!你怎麼下得去手!”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阮亭山的死只是意外?無論我前期如何安排謀劃,最終結束他生命的人是你,那時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也是一樣沒有手軟?阿蘿,你承認吧,不只是血緣能夠證明,你的心底也並不光明,我們是真正的兄妹,無論你承認與否,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你胡!我與你根本不是一樣的人!”
從小產的那一日開始,阮蘿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她現在卻感覺到鹹澀的味道已經從唇角流入了口中。
不,不能哭,哭就是輸。
可是寧思危的臉像是刻在了心底,她控制不住眼淚,控制不住身體,瘋了一般的扭動著。
“一切已經妥當。”
一個冰冷的聲音想起,阮蘿停止掙扎看向石室門口,洛白正一臉漠然地站在那裡,湣�鵜揮鋅吹攪礁鋈蘇�謁撼兌話悖�讕墒鞘虜還丶旱牡��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