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裡收拾它吧!”
風先生和齊藤先生都停下了腳步。齊藤先生拎起一個啞鈴,而風先生則用握棍子的姿勢拿著我專用的舉重器向土元素衝去。那可是足足重五十公斤的兇器啊……土元素抬手想抵擋風先生兇悍的攻勢,結果便失去了一條手臂。它腳下的地板發出破裂的呻吟聲,碎裂開來的石塊彈得到處都是。這時候齊藤先生以投擲棒球的要領扔出了啞鈴,正哀號著後退的土元素來不及閃避,便被時速六十公里的重物擊中了胸口。野蠻人般的風先生揮舞著舉重器和身撲上,齊藤先生也隨後提著二十五公斤重的鐵環加入戰團。兒童不宜的場面極度暴力,根本沒有我插手的餘地。工地上拆房子般的敲打聲維持了大概近一分鐘,當喘著氣的風先生和齊藤先生站起來時,他們腳下的碎石堆已經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齊藤先生擦了一把汗,看了看仍然保持著戒備狀態的我和美鈴社長。
“不用這麼緊張,那個Lich大概已經走了。”
“啊?”
“法師每天只能使用固定數量的法術。今天那個叫魯伯特的傢伙和我們交手了好幾次,應該已經沒什麼法術剩下了。”
最有發言權的風先生點頭表示同意,不過我們還是很小心的探察了四周,確定魯伯特已經離開後才放鬆下來。那些煙霧不需要我們費心,換氣裝置就能把它們抽走。比較麻煩的是一片狼籍的健身房,看來是需要大修了。
“可惡……我一定要那個傢伙連本帶利的賠出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美鈴社長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她咬嘴唇的用力程度幾乎讓我以為會有血流出來。沒有人敢懷疑她的話,現在只要有一點火星,面前這個名叫天野美鈴的火藥庫就會發生大爆炸。劫後餘生的人自然懂得珍惜生命,噤若寒蟬的男子三人眾們對望了幾眼,各自點點頭,便達成了‘避之則吉’的共識。
消防車經過短暫的駐留後離去,現在停在美鈴事務所門口的是兩輛警車。刺目的紅光從警燈裡飛射出來,在牆壁上畫出一道道光怪陸離的霓虹。男子三人眾們無聊的站在一邊,接受盤問的只有美鈴社長而已。那個色咪咪的警察已經將同樣的問題重複了好幾遍,不斷下溜的眼光明白的告訴旁人他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好想打人……”
“我也是。”
雖然和齊藤先生的出發點不同,但深夜十一點還不能回家的事實實在讓我很火大。只要風先生再推波助瀾一下多半就會發生襲警事件,不過按他的性格來說不可能就是了。齊藤先生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我則輪流用伸懶腰和打哈欠來消磨時光。那個用眼睛狂吃冰激凌的警察簡直就是貪得無厭,想必齊藤先生也和我一樣在心中默默希望魯伯特趕快再來一次。如果他能送給這個制服流氓一發火球,我們會很高興的發給他加班費。
“好了,我已經受夠了你的口臭。現在馬上給我滾,還是要我鞭子抽你?”
隨著警察從頭開始新一輪的問題,美鈴社長的耐心便也到了盡頭。對她能忍耐這麼久我已經覺得很驚訝了,在原先的預計中,美鈴社長的爆發應該早在幾分鐘前。習慣了居高臨下的警察聽明白這段話需要點時間,過了幾秒後他才省悟過來捱了罵。警徽下的面孔一下子猙獰起來,扭曲的嘴角漏出了幾顆發黃的牙齒。警察惡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痰,流氓本性便由此暴露無遺。不過美鈴社長並沒有興趣聽他那毫無新意的威脅,而是在怒吼聲中旁若無人的取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
“喂,我是美鈴。貴單位的小嘍羅在我這裡胡說八道,他的警號是*****。”
掛掉電話後美鈴社長冷冷的望著已經目瞪口呆的警察,那眼神和看著一條喪家犬沒有什麼區別。不久後警察的步話機響了起來,接聽的警察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