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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正是五月初,春末夏開的季節。在藍天白雲之下,普灑大地的陽光雖然略嫌燥熱,卻也不至於使人覺得無法忍受。如果想出出汗,做做戶外運動的話現在恰好是時候。所以我正站在白家的私人領地內,和這裡的女主人對揮球拍。
能夠有資格站在這片耗資不菲的私人網球場上與穿著短裙的絕色美女揮拍嬉戲,想必我應該是個腰纏萬貫的大家少爺吧?而事實上,我不過是個剛剛告別貧窮的打工仔而已。
數天前我鼓氣作勢了半天,才下定決心打電話給白碧德道歉。在得知我爽約的原因後,白碧德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關心的問我傷勢是否已經痊癒。形勢意料之外的一片大好,我自然沒有不趁勝追擊的道理。於是我便打蛇隨棍上,順勢做出約定,要在五一長假期間拜訪白公館。
我曾經答應白碧德,要帶她出去遊玩。但事實證明,那是自不量力的想法。從小因為貧窮而對玩樂一竅不通的我就連獨自去泡酒吧都有問題,就更不用說帶白碧德出去見識見識之類的天方夜譚了。最後的結果便是活動的範圍被限制在了白公館附近。不過所幸白家的勢力遠超我的想象,不僅是網球場,在距離別墅不超過五公里的地方,甚至還有隸屬白家資產的高爾夫球場。這些娛樂場所是方正明在當年一時興起下投資建造起來的,可想而知,最終的下場就是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所以在城市擴建迫使房地產商把眼光投注過來以前,它們便只剩下了偶爾供白碧德去散步或野餐的價值。今天白碧德帶著我前來,算是再一次的廢物利用吧。
我自認體力不錯,但在揮舞了三十分鐘的球拍後就開始覺得後力不繼。白碧德雖然算不上是網壇高手,但對付我這種初學者還是綽綽有餘的。平均每揮拍兩次,我就得往返跑二十米去揀球。如此計算下來,我至少已經跑了五分之一個馬拉松。如果不是白碧德打球的姿勢太過優美,恐怕我在十分鐘前就棄拍認輸了。不過就算眼睛再怎麼受保養也好,我也已經無法再漠視渾身的肌肉提出越來越強烈的抗議。當我舉起白旗時,比賽的結果是我六局全負,稱得上是一敗塗地。
兩個便裝的男僕送來摺疊式的桌子,椅子,還有小冰箱和遮陽傘。經過短暫的拼裝組合,他們成功的再現了高檔露天餐廳的一角。比較過分的是男僕們竟然還在地上鋪了一大塊紅色的地毯,於是我便不由得在心裡偷偷慶幸‘還好附近沒有別人’。
“嗯~好開心~”
坐進椅子,用毛巾擦去汗水後白碧德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那種庸懶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想起了貓,當然,是最高階的那種。我開啟一瓶冰鎮過的礦泉水遞給她,接著為自己也開了一瓶。
“以前很少來玩嗎?”
在喝了幾口水後我這樣問到。白碧德笑著搖搖頭,將纖細修長的十指互相交叉,託在了下巴上。
“也不是,以前每星期總會來幾次散散心。不過和發球機對打總覺得很無聊,就算請個網球老師來,也都是連講話也結結巴巴,說不清楚的人。大概只有這次,才算是有在玩的感覺吧。”
中國的私人健身教師素質真的這麼差嗎?我不禁覺得有點狐疑。但只要將視線略略下放,白碧德曲線完美的雙腿便給出了答案。能夠做到物我兩我,把紅粉骷髏一視同仁的大師畢竟是少的。剩下的凡夫俗子們只要沒有噴著鼻血當場暈倒,就能夠算是定力不錯的了。想到這裡我不禁打量了站在附近的兩個男僕幾眼,他們不僅定力過人,而且體格的強壯程度也遠遠超出正常的水準。把雙手負在背後,將雙腿叉開站立的姿勢讓我想起軍人,另外在他們那不斷環顧四周的視線中也充滿了冷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