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了半個月。
時節入冬,大乾的第一場雪下的很大,白了十二個州。
辰時的京畿甚是熱鬧,大雪停歇一日,各處閣樓細雕的琉璃,鋪了層白雪,好似冰雕一樣。
街道上百姓來來往往,錦衣玉袍,四處閒逛者不在少數。
路兩旁的商鋪,幾乎都有店小二出門迎客。
“玉堂清貴,李探花撰書《二十四言律》,本店已印好發售,十兩紋銀一本!”。
“各位,瞧一瞧,看一看,昨日我們店家開壇,泡了三年的虎骨酒,現只剩一罈,來晚了就沒了!”。
“金槍不倒丹,春風一夜朗,京畿妙真人親傳配方,若無效果,本店倒賠十倍!”。
叫賣聲聲入耳,繁華喧囂。
某刻,街上的百姓腳下微滯,不少人將目光看向一人,眼裡充滿好奇。
尋常百姓都是穿著棉衣,這人卻穿一身粗麻縫製的單衣,看樣子還絲毫不嫌冷。
其長相硬朗,眉毛又粗又濃,雙目炯炯有神,下巴有些胡茬,高兩米有餘,肌肉虯扎,手臂比尋常人的腰都粗。
凡是見了的人,心中都暗道一聲,好生高壯的漢子!
那漢子身前的老者,身高八尺有餘,雖也身材壯碩,可跟這人一比,立刻顯得小了很多。
“京畿就是不一樣!”。
張觀山一邊跟著詹臺青走,一邊左顧右看,不停的咂舌,好似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
洛州城跟京畿,完全沒法比!
而且相比較於前世的鋼筋水泥,這古色古香的閣樓,真叫一個漂亮。
路邊擺攤賣的頭簪,書桌擺件,都能讓他看的拍手稱妙。
手心大的木頭,硬生生刻出一幅寒江賞雪圖,就連江邊鑿冰垂釣的老翁都刻的栩栩如生。
有錢不過京畿,這句話真就是一點不假,鋪在地上的磚看著都像漢白玉。
“瞧瞧這人,長的真高真壯,看樣子像個習武人”。
“確實像,只不過佩的刀有些怪”。
張觀山側目看了眼,見路邊的茶樓,有幾個年輕人喝茶閒聊。
他看過去的時候,其中一人嘴角含笑,還對他端起茶杯,似乎是邀請他進來喝一杯。
“覺得如何?”。
適時,詹臺青淡淡的說了一句。
京畿禁妖,蛟龍遠遠的就收了起來。
憑他的身份,自然是能在入城的時候,安排馬車把他們送入鎮妖司,這麼一路走來,就是讓張觀山看看京畿。
“無愧大乾第一城”。
張觀山回了一句,這地確實要比金陵縣好太多了。
街上的百姓看見他,只覺得好奇,茶樓裡的年輕人,議論聲都不刻意避著,聽見了那就舉杯相遙。
“不說金陵縣,就算是洛州城,水也太淺了,等過幾日,為師帶你去見見世面!”。
“見何世面?”。
“屆時你就知道了”。
張觀山不再多問,老老實實跟在詹臺青後面,時不時左右扭頭,總覺得有些人在暗處看他。
不過他見詹臺青神情平淡,面無波瀾,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這偌大的京畿,又有誰認得他。
……
“那人就是張觀山?”。
望月樓,一間包廂的窗戶開啟,從上往下看,恰巧能看見張觀山,詹臺青二人走過。
說話的是一男子,看起來十三四歲,年紀不大,長相英俊中帶著稚氣未脫的俊俏。
“定是張觀山,前面那人就是鎮妖司武部司正”。
一位同齡女子開口,長得明眸皓齒,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