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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徒掛師賬

銀子送過去。

張觀山一手拎起酒罈,正欲倒酒,卻發現酒罈已空。

便吩咐一旁的清館人,再上兩壇清酒。

雖說得了千兩銀子,可在春香院,一罈清酒百兩紋銀,按照他這個喝法,兩三個晚上就得喝沒了。

但他前幾日,跑去找看守洗髓池的許巳喝酒,把許巳給灌醉,問出了詹臺青在春香院的化名。

自那以後,便一直把賬掛在詹臺青的化名上,除了時不時賞的銀子,別的都不花錢。

若不然,他的可坐不上二樓位置最好的包廂。

春香院二樓,每晚皆以戲曲開場,而後便是賣藝的清館人登場。

這地方,清館人說是賣藝不賣身。

可若是給的錢多了,那就不一定。

不少富家公子,商賈之流,若看上哪位清館人,便會打賞銀子。

借徹夜長談之名,行苟且之事。

“本就是非地,何來清白一說”。

張觀山呢喃自語,打了個酒嗝,這會已喝了四壇酒,饒是他酒量驚人,已有些醉醺醺的。

問了問陪他喝酒的清館人,現在已臨近早子時。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多時辰。

“這京畿待著沒意思,過幾天找師父,離開這破地方”。

張觀山搖了搖頭,他晃了晃酒罈,第五壇酒剩的不多了,準備喝完再走。

卻聽廳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南姑娘,我大哥給你賞了五百兩銀子,還不快落座一談?”。

“就是,你這清館人,可知我大哥的身份否?”。

……

張觀山眉頭一皺,向下看去,見廳堂一角擠滿了人。

嘈雜的聲音,惹得不少賓客皺眉,老鴇扯著嗓子,趕忙上來看發生了何事。

“真是掃興”。

這下,剩的半壇酒張觀山都不想喝了,出了包廂,準備下樓離開春香院。

餘光一瞥,見那姓南的清館人,最多隻有十七歲,長的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此刻,女子站在老鴇身後,微微低頭,有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跟其餘清館人不同,這女子剛入行不久,並未沾染太多風塵氣,穿得也很保守。

每次登臺皆是彈曲,少有看客打賞銀子。

前兩天他見了,特意向陪酒的清館人打聽一番,便打賞了百兩紋銀。

常言道,閒事莫要多管,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張觀山目光停留一會,正準備挪步離開,聽見老鴇為那女子說道。

“二公子,我們秋雨登臺不過十天,只賣藝不賣身,而且……秋雨的太爺爺,那是入過府志的人”。

“嘿!你這叫什麼話?好似我大哥強人所難一樣!”。

“就是,入過府志又如何,我大哥是何身份,還需我們說?”。

“清館人還只言賣藝不賣身,要我說,都是遲早的事,不如現在跟了我大哥!”。

:()屠夫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