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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七日下葬,到了時辰後,知州埋骨,千人抬轎,場面甚是宏大,上萬百姓緊緊跟在後面為其送葬。
“留個名聲倒也好”。
明方臺呢喃自語,望著送葬的隊伍出雲州城,雙目有些出神。
他死的時候,雲州城的百姓,亦是這樣送他的。
只是若雲州的百姓知曉,因鹿滄名勾結妖魔道人,雲州城才會有這般禍事,又會是何等景象?
“名聲留不留得住,可並非你我說了算”。
張觀山搖了搖頭,整個雲州城,知曉鹿滄名勾結妖魔道人的,他一個,明方臺一個,但他們二人不說,不代表此事旁人不知。
“張校尉,此話何意?”。明方臺微微側目。
“這雲州城,藏著一個上三品高人”。張觀山緩緩說道。
他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也恨明方臺,可也覺得其可憐。
他不會將鹿滄名的事記入卷宗,送到京畿鎮妖司,但他清楚,這件事藏不住。
“若非那人,某家可不能活著回來”。
他雖不知,玄機子何時去的黑魈山,可心中清楚,鹿滄名的事,絕對瞞不過這個上三品高人。
“上三品高人……可是京畿鎮妖司來的人?”。
明方臺眉頭微皺,除了京畿,在別的州府,遇見一個上三品高人,可比在街上走著走著,撿到千兩黃金都難。
至於張觀山出雲州城後,發生了什麼他不知曉,後者不說,他也沒問。
“應不是京畿而來,不過跟我師父脫不了干係”。
那玄機子,一口一個師兄,如此說來算他的師叔。
他在京畿鎮妖司,雖說沒聽過玄機子,更沒見過,但其大機率也是鎮妖司的人,只是一直浪跡在外。
詹臺青未來這雲州城,可來了個上三品高人,這城中發生的事,不需問他,前者便會知悉。
聽聞此言,明方臺沉默良久,最終神情複雜,默默搖了搖頭。
“老夫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將雲州,當成一盤棋了”。
“某家又何嘗不是局中棋子”。
張觀山面色平淡,當棋子就當棋子,反正在金陵縣的時候,他已經當過一枚棋子了。
“明城隍,某家拜託你的事可莫要忘了”。
“放心,此事有關青校尉,老夫定記在心上”。
……
翌日。
雲州城十七里外有一山,名為梨春山,山腳下有一村,名為大梨村,因戶戶人家皆以種梨樹而生得名。
大梨村一里外,有一處孤墳,墳頭前立著一塊墓碑,經過多年風吹日曬,碑上刻的字已有些不清晰。
這天一大早,一箇中年男子便領著妻兒,前去墓碑前祭拜。
“張校尉,這就是梨春山了,再往前二百丈,便是師孃的墓”。
“要我說,不該白天來,晚上來好些”。
青安,青武兩兄弟,走起路來躡手躡腳,眼神四處打量,兩個化境圓滿的武者,看著好似要進村偷狗的一樣。
“那戶人家又不能怎得你們,怕什麼?”。張觀山默默搖了搖頭,他在雲州可待不了多久,青官渡的事拖不得。
再說了,晚上去算什麼道理?
“張校尉此言有理!”。
青安,青武對視一眼,這次不同於往年,張觀山可是特意請了人,這讓二人心中多了絲底氣。
一炷香後。
三人腳下停住,抬首看去,見一個孤墳前,中年男子正拎著鋤頭,清理墳頭周圍的雜草,身旁有一婦人,牽著一個看起來方才六歲的男孩。
“何人?”。
忽而,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