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去金陵縣時,張屠夫的名聲可謂如雷貫耳,臭名昭著,為禍一方,使得一縣百姓苦不堪言,讓他都起了心思。
想著哪日找個藉口,把那張屠夫關進大牢,好好收拾一番。
只是還不待他動手,便被那妖魔道人給擄走。
一晃過了許久,再看張觀山時,只覺得判若兩人,那個蠻橫無理,欺壓百姓的張屠夫消失不見。
轉而是刀斬妖魔,護一城百姓的武陵校尉,所做所行,無愧鎮妖司武部司正,詹臺青弟子之名。
哪怕是京畿,武陵校尉的名聲也響得很!
“張校尉……”。
王牧漁指了指左臂,雖說他不是鎮妖司的人,但儒生亦是修士,不說鎮妖司了,他所待得書院,便有斷肢重生的手段。
“某家聽聞成仙渡劫會重塑肉身,徹底褪去凡軀,此臂便等那時再長出來”。
張觀山目光閃動,玄機子不靠譜,仔細想想,黑魈山時著實是險,此臂斷著,還可提醒他日後莫要再那般走險。
至於實力,多少肯定會有些影響,不過這也算是一種約束了,畢竟有系統傍身,成仙可並非遙不可及。
“無名前輩,好久不見”。
張觀山側目,看向坐在王牧漁身旁的無名,神情恭敬。
當初在金陵縣時,他不過化境修為。
見無名時,只覺好似凡俗劍客,現在他以融筋境的修為,再見無名時,方才知後者有多可怕!
那把劍雖深藏鞘中,不顯露一絲氣息,可出竅之時,定是驚天動地。
他手段盡出,估計最多也就扛過一劍。
“張小子,你可著實讓人意外”。無名聲音低沉,好似洪鐘般雄厚,臉上看不出喜悲,說著端起酒盞喝了口酒。
“武者我見過不少,像你這般武者,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到這裡,無名不由搖了搖頭,雖然武者這東西,出了名的修行快,可這才多久?
金陵縣那個化境武者,搖身一變,成了名聲遠揚,刀斬金骨境的融筋境武者了!
“無名前輩過譽了,某家不過修行快些”。
張觀山咧嘴一笑,來到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張校尉,我昨日方才來雲州,這城中如何還要多問問你”。
說著,王牧漁敬了一杯酒,初來乍到,旁人的話不可信,尤其是同知的話,那人太過圓滑,誰也不得罪,也不想著上位。
知州來來去去,同知一直是那人。
“好說!王知州想問什麼儘管問”。
張觀山眼神饒有興趣,看樣子,王牧漁是準備在雲州城大幹一場,這倒也好,要他說,這雲州城的毒瘤太多。
城中富商,還有那群修士,都該想辦法整一整。
“王裂山如何?”。
“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興雨如何?”。
“擔得起俠客二字”。
“王員外呢?”。
“一個送女兒的傢伙”。
……
二人推杯換盞,聊雲州的事直至三更,大多是王牧漁問,張觀山答,喝到酒意正深時,王牧漁便說起了京畿的事。
言朝廷腐敗,大乾立國太久,代代相傳,留下了不少問題。
可每一任皇帝,都不想著解決這些事,一直堆著留給後世人。
到了這一代,大乾不過表面光鮮,背地裡早已是千瘡百孔。
“要我說,那些門閥世家一個都不該留”。
王牧漁一口飲盡杯中酒,冷哼一聲,昔日裡不敢說的話,今日到了雲州,藉著酒意全吐了出來。
“王知州,你喝多了,莫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