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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眨了眨訝異的眼,意識到她的吩咐不是說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身從空隙不大的車窗內閃入車廂。

任蝶衣面色轉陰,揪起他乘機黏在她身上的軀體,咬牙切齒道:“你還有力氣撲過來呀?方才在馬背上叫死叫活的是誰?”

“啊……這莫非就是傳說中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因此我……”

“住嘴吧!”任蝶衣獨裁的拿起一顆沒削皮的水梨塞住他的嘴,斷絕了流溢在車廂內的妖聲妖氣。

她得學會掌控花弄影,否則她將受他影響直到失去理性:而他卻佔據上風,她不能再犯過往的錯誤了。

任蝶衣調勻呼吸,很有風度的將他推送到對面的坐墊,目光觸及他受傷的容顏,她的胸口莫名一緊,心緒又亂了。

雖然揍他的時候很痛快,但事後她卻感到非常不自在,甚至有點內疚。“喂,你的身子……若真不舒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為你診治。”

花弄影微微挑眉,驚覺原本一心離開他的任蝶衣在打了他一頓後,不僅決定不走了,還陪他繼續上路……

難道只是因為她在擔心他的傷勢?

花弄影微微傾身,丟掉口中的梨,握住她的一隻手,柔聲道:“蝶衣,大夫就不必了,看到你在我身邊,離我這麼近……我突然腰不酸,背也不疼,手腳也不痛了。”

任蝶衣不客氣的拿開他的爪子。“你是在暗示我可以再打你一頓?”

“呃……”花弄影揪住自己的衣裳,扭捏兩下,紅著臉無奈道:“倘若這是你難以割捨的嗜好,我……我只好任憑你擺佈……”

任蝶衣按了按抽搐的眼角,沉默片刻,岔開話題,“今天我要趕進開封城,在城裡聯絡上我的人手。”

他有點遲疑道:“你的手下恐怕要耗費一點時間和力氣才能趕上我們。”

任蝶衣感覺到他若即若離的目光中隱藏著許多秘密,她悶著氣,低聲詢問:“說吧!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她這麼隱忍的態度還真是不符合她驕傲的性情……花弄影自責的想,他是不是把任蝶衣逼得太緊了?

可他必須儘快得到她,不然當那場風暴來臨,他便再沒機會去顧及兒女私情。

“大理寺密探來襲的那一晚,我將部分人馬和所有商貨物品留下,交代我的人找齊你家鑣局的人馬,設法帶上你的人馬和貨物走另一條路回洛陽。”

“這麼說,我不必與他們連繫,他們最終也會回京?”任蝶衣注視花弄影正經的容顏。

褪去了妖魅神態,他少有的端莊表情仍然讓她覺得充滿了迷惑人的氣息。

她懊惱的咬著唇,厭惡自己的一顆心都在琢磨著他,對他的在意所帶給她形容不出的困擾綿綿密密的網住了她。

“……也許在進京之前,我們兩路人馬就能順利會合,所以,蝶衣,毋需擔憂你的人手,只要隨我前進,遲早你會見到他們。”

他一副深怕她遠走高飛的模樣,像極了害怕被丈夫拋棄的無助小妻子,任蝶衣已經對他提不起脾氣了,只能憋著苦笑在心裡。“我決定不走了。既然欠了你一大筆‘債'未還,我只好履行當初的承諾,護送你回京,我可不希望以後江湖上流傳著我拿了訂金不辦事,還睡了客棧不給房錢的閒話。”

“呀~~別說得這麼見外,什麼債不債的,一點房錢我可沒放在心上。”何況那家客棧還是他商盟裡的小分號。

“當初叫你代出房費,你可沒表現得這麼爽快。”白他一眼,任蝶衣考慮清楚了,逃避是怯弱的行為,不管花弄影怎麼難纏,她都得和他鬥到任務完成為止。

“罷了,不就是要我陪你回家嘛!我奉陪。”

她不能為了他落荒而逃,辱沒鑣局的名聲,也損了自身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