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黎揚回過身來,見阮蘿拖著筐,快步走上前來,似乎只輕輕用力,便將筐拖拽入了院子中。
“多謝。”阮蘿不知自己是第幾次給黎揚道謝,似乎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加起來就是個大的人情。
“舉手之勞,”黎揚依舊是標緻的謙謙君子般的笑容,一身青藍色衣衫顯得他格外身長玉立,“在下冒昧來訪是想告知姑娘,城主十分喜歡你的葡萄佳釀,特別讓我帶錢來再買些回去品嚐。”
“真的?”阮蘿興奮地一時忘形,伸出手握住了黎揚的手,上下搖晃起來,“太謝謝你了!”
黎揚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冒昧而抽回手,他只是面露尷尬,等著阮蘿在樂極之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果然,阮蘿覺得在古代這樣熱情的和人家握手似乎有些過了,她慌忙鬆開手,有些赧然地報以憨厚的笑來掩飾尷尬。
“不知姑娘的酒開價多少,城主有令,價錢不是問題,姑娘隨意。”可是黎揚的表現讓阮蘿有些詫異,他沒有任何的不快和羞澀,依舊平靜地和他討論著酒的事情,阮蘿覺得有些奇怪,可她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
人心畢竟不是天氣,阮蘿安慰自己,這東西原本就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價格的話,我暫時還沒有定下來,”阮蘿在心中盤算著打探好的市面上一些好酒的價格,似乎有些太高,可若是太低,阮蘿又覺得像是在侮辱寧思危的品位,“常聽人說我大衍國最好的酒就是產自雲谷城的騰雲酒,這酒在青越城約是一兩酒十兩銀的高價,阮蘿不敢造次,十斤酒十兩銀子就算城主賞光了。”
“姑娘的酒雖然是自己釀製,但大衍僅此一家,與騰雲酒一教高下又有何妨,”說罷黎揚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來,“這是五十兩的銀票,五十斤的酒不知姑娘可有那麼多?”
“有!”阮蘿啄米一樣地點頭,眼睛都快被黎揚手中的銀票勾走了神,她急忙帶黎揚去家中的側屋提酒,將僅有的兩個二十斤一罈與一個十斤的酒罈分出來。
“不急,我只是來將銀子送到,一會兒會有寧府的管事前來提酒。”黎揚將銀票交給阮蘿,聲音含了一絲輕鬆。
阮蘿將接過銀票的手背在了身後,這樣才能忍住指尖因為亢奮而造成的抖動,她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十兩銀子就夠三口之家一年營生的地方,她一個月就賺到了想不到的數目。
臨走時,阮蘿叮囑了許多葡萄酒貯藏時需要注意的事項,黎揚事無鉅細地認真傾聽。
“在下都記住了,多謝姑娘。”
“哪裡,是我該謝謝黎公子才對,如果不是黎公子通融,城主又怎麼會喝到我的酒呢。”
“舉手之勞,只是在下十分好奇,這釀酒的方法是令尊傳授還是姑娘自己摸索出來的?”
黎揚的有些問題總能一下子讓阮蘿啞口無言,她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應該如何說明自己這釀酒的法子是老媽在網上看到然後和自己一起做了幾年因而才有的經驗。
“在下唐突了,告辭。”
見阮蘿語結,黎揚並不強求,他動作利落地跨上白馬,再次以微笑道別後,催馬絕塵而去。
看著黎揚離去揚起的塵土,阮蘿一時愣神,
這是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淒厲的鳥鳴聲,一隻渾身是血的死山雞掉落在阮蘿的眼前把她嚇了一跳。
“碩士!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再這麼嚇我!”
阮蘿一手撫著胸口,抬頭喊道。
金棕色的身影在阮蘿頭頂上盤旋了兩圈,再次消失不見。
阮蘿忍不住哀嘆,不管是人還是鳥,這個世界中的各種生物都有本事讓她迷惑不解。
7。
隨著寧府的管事將酒提走,第二日,前來買酒的人幾乎包括了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