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來的名單還不準像上次那樣用文書、軍官、伙伕還有他自己湊數。說明白了,他們要的是一支只算戰兵就能達到一千人的營頭。
在這個標準下,按照陳文不吃空餉編練出來的軍隊,在兵力上很可能會超過老營兩個營的實際兵力總和!而先前王翊那個的那個編制效法前五營,其實不過是玩了個文字遊戲罷了。
陳文知道,王翊和王江顯然是已經準備把大蘭山明軍的全部力量都拿出來,這樣做如果不能打出去佔據更多的地盤,很可能支撐不了多久,如果要打出去,他倒是很有信心去角逐下這個獨自領兵的位置。當然,只也是在擊潰田雄、逼走金礪之後的事情了。
隨著軍官和士兵們因為放假或是下山回家、或是去山下的鎮子上找樂子耍,陳文這個新編的南塘營的戰鬥力也被廣泛的傳播了出去。
有戰鬥力便有軍功,有軍功便有賞錢,有賞錢就能買房子置地、娶妻納妾,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再加上陳文嚴禁軍需官和軍官剋扣錢糧,以及因為老營某官員貪汙軍餉被陳文暴打的新鮮事兒在四明山地區的廣泛傳播,一個帶兵有方、公正無私、愛兵如子的準名將形象逐漸刻畫進了廣大四明山百姓的腦海中。
到了中午飯前,那個陳文規定的回營時間,已經有不少有志於投效南塘營的漢子跟著他們熟識的南塘營的軍官和士兵來到了大蘭山老營。請這些有志投軍的漢子吃了頓飽飯,陳文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篩選士兵,由於到了下午還有人不斷上山投軍,以至於把他的原定的募兵計劃都打亂了。
………………
隨著馮京第快馬加鞭的返回了薛岙,哪怕此時此地已經距離大蘭山很有一段距離了,王升依舊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恐懼。
第一次見面時,在王升眼裡的陳文不過是一個穿著奇裝異服、行禮的姿勢也有些怪異的讀書人,那時的他絲毫不覺得這會是一個威脅,反倒因為那個很可能是軍情的情報而把這個人當成了肥羊一隻。
滿懷著趕緊離開大蘭山防區以方便嚴刑拷打出情報的王升,結果卻在那座破敗的山神廟裡,被這個姓陳的讀書人用著一個不知名的寶貝戲耍了一番,以至於此人竟然在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十幾個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好容易才擺脫了見到狐狸精的恐懼以及那個“法寶”所呈現出的景象的吸引,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陳文的目的,雖然這個“法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他卻堅信只要抓住陳文這一切的謎底都會被揭開。
只不過,在大蘭山老營前終於截到此人的時候,王升才發現這個姓陳的讀書人其實還有另外一面。無數次午夜夢迴,他怎麼也忘不了陳文孤身一人衝向他的時候那是一張猙獰如何物的臉。想到這裡,他摸了摸胸口,被陳文一腳踹到的部位在心理的作用下似乎依舊隱隱作痛。
然後,這個人再一次脫身了,而自己也被大蘭山上負責防務的中營抓獲。如果不是馮京第和王翊關係很好,自己這張臉對於大蘭山中營的軍官還算熟悉,天知道會不會被哪個手快的一刀了結了性命。
那一日,炎炎烈日下跪在大蘭山老營傷病所的門外,王升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大蘭山明軍的統帥、整個四明山明軍的盟主、魯監國殿下冊封的經略直浙軍務兵部左侍郎兼左副都御史王翊便在裡面。他很清楚,這個王翊一向以治軍嚴整著稱,誰知道這樣的一個人會不會看馮京第的面子。為保性命,他絲毫不敢亂動,唯恐被有心人看到,那時誰知道王翊會不會一怒之下給他來個痛快的。
跪了將近兩個時辰,王升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暈倒的時候,那王翊終於出來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沒有對他做出絲毫懲罰,只是在莫名其妙的攤上了送信的差事後,他便失卻了馮京第的寵信。沒有了上官的寵信,平日裡那些伏低做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