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組建團練以護衛鄉里的命令一經下達,習慣於找政策漏洞的各縣士紳富戶便把養在暗處的豪猾之徒放了出來,以組建團練需要田土養兵為名大肆佔地。這些被強佔的土地不僅限於荒地,其中更多是在耕民田,更有甚者還強奪軍田,將手伸到了他們欺負了兩百餘的“衛所”上面。至於強迫百姓賣身為奴,淫人妻女、殺人越貨之事更是不勝列舉。
這一個多月下來,團練的軍官、士卒還是那群豪猾之徒和佃戶、家奴,曹從龍下達的訓練的任務也因為搶佔田土而擱置。如此一算,解散團練,其實對於各縣計程車紳富戶來說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然則陳文在勒令他們解散團練的同時歸還所佔田土,這就觸到了他們的逆鱗。
自政令下達,畏於陳文聲勢,各縣士紳富戶大多表示願意解散團練,但是各地經過了小範圍的串聯,很快就統一了口徑,或表示所佔田土乃是公平交易,並非強佔,或表示荒地為刁民強佔,他們在為朝廷奪回的過程中損傷了人丁,認為田土應該補償他們受到的損失,就連強佔軍田的也將黑鍋扣在了一些不想幹或是脅從的身上。
總而言之,團練可以解散,田土絕不交還!
明廷對於儒家士人階級的優渥傳統,以及陳文剛剛平息了叛亂,再加上大軍在外,肯定不願再度引發內亂,這是他們賴以繼續扯皮下去,從而達成既成事實的基礎。
然而陳文卻並非生在這個時代,資訊大爆炸的衝擊下使得他更加清楚土地的再分配才是中國一切形式革命的關鍵所在。誰擁有了更加合理的土地再分配政策,那麼誰就能笑到最後。
以田土養壯士、軍功授田,這些政策乃是他的這支大軍的最為穩固的物質和精神基礎,任何想在他手裡佔這方面便宜的都會是他的死敵,必須在以雷霆之勢進行將其鎮壓下去。否則口子一開,被那些儒家士大夫騎在頭上,就什麼也別想幹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是如何玩沒了一個大明帝國那般把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浙西南抗清根據地”敗壞個精光。
這一次的叛亂使得陳文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如果是從前,或許他還會設法進行一些必要的妥協,但是這一次當各地士紳富戶的反響傳來,陳文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鎮壓的命令,因為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和這些人耗下去了,現在是六月,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便是桂林大捷,而他還沒有光復衢州,可謂是時不我待。
根據陳文的命令,此前組建團練的基本上都在縣衙有過登記,但凡在這期間組建團練計程車紳富戶都要進行檢查,檢查其團練是否解散,叛亂期間是否作惡,是否強奪田土,尤其是是否強佔軍田和攻擊軍戶。
是或者否,這是關鍵問題,限期日至,遲遲不肯解散團練的就是叛軍餘孽,解散完成者視劣跡程度處罰,完成解散且無劣跡者需前往縣衙具結保證。
按照這個原則,以各縣駐軍為點,以駐紮武義、永康、縉雲三縣的陳國寶所部和駐紮東陽縣的陳文所部為線,剛剛平定了曹從龍之亂的金華明軍便大肆出動,開始按圖索驥的進行鎮壓。
永康縣位於縉雲縣的後盾,所以駐軍上要稍微多一些,有兩個步兵哨,兩百餘人的規模。得到了陳國寶派來的支援後,作為守將的錢守備繼續留守府城,而作為副手的千總安有福則親自帶隊出城,而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在前些日子強奪軍田、妄圖燒死丁家母子的那位生員丁慎言。
丁家聚居於城南的一座小村的莊園中,距離縣城不遠,再加上那個做了主簿的同年,丁慎言原本對於縣城的風吹草動知曉得都能及時知曉。可是隨著縣城被永康縣駐軍控制,訊息的斷絕使得他一家錯過了逃亡的時機。
丁慎言曾親自帶隊攻擊過軍戶,以著陳文此番的“過激”反應,已是參與叛亂的大罪無疑。為此他串聯不少的本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