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是對於劉成這樣的人物,卻絕沒有看不出他們用意的可能。否則他早就死在倪良許的手下了,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某隻是希望閣下能認真想想。”
口中是讓鄒卓明認真想想,但事實上他本人卻也在思慮之中。
鄒卓明是個文人,他的四個隨從雖說都是會武藝的,但是為了潛入明軍佔領區,卻也是專門挑選的那些看不出有殺氣的,武藝自然不是首選。密室搏殺,劉成有八到九成的信心能夠在二十招之內將這四個人殺死,最後再解決了鄒卓明,就再沒人知道他出現在江西北部的這個縣城了。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沒人引薦,想在滿清那邊混出個模樣,卻也是要困難太多了。甚至就連能不能夠加入其間也將會是未知之數。
“鄒先生,去歲老經略雖說是未能取勝,但是稜堡堅固,兵力依舊佔優。而陳文計程車卒皆已疲敝,幾個方向的官軍也保持著存在,他絕不敢頓兵堅城之下。”
“可是這一次,福建綠營殘破,且還需面對海寇的威脅;臺溫的馬、胡二賊附逆,陳文不光是無需再防備東線,還獲得了出海口,與海寇達成合作;杭州駐防八旗和提標、撫標、定標三支精銳慘敗,寧紹兩府也已經淪入敵手,陳文於北線再無壓力,完全可以併力向西。”
“老經略在這時候用兵,本是可以借陳文兵力分攤各地的機會來個以多打少,但卻依舊敗了,而且還敗得那麼快。現在的陳文,已經再沒人可以制衡,只怕是早已兵臨城下了,甚至就連廣信府是否還在官軍的手裡都很難說。”
陳文乃是如今抗清各勢力中唯一一個能夠在用兵上和李定國並駕齊驅的名將,雖說二人的戰法天差地別,習慣也是各異,陳文指揮作戰的靈氣遠不如李定國,卻勝在那無堅不摧的剛勐。是故,於難纏的程度亦是不遑多讓。
這是洪承疇當初親口告訴他的,鄒卓明自然是深信不疑。由此,對於陳文自然也是倍加重視,甚至在他潛入明軍佔領區,策反劉成的過程中,也是費了很大的氣力,步步小心,唯恐被陳文的手下發覺。
此間經過了劉成這麼一分析,沒有軍事經驗的鄒卓明反倒是開始疑慮了起來,但是洪承疇那深謀遠慮的形象卻依舊在影響著他。
“還有稜堡,就算是兵臨城下了,還有稜堡可以依託,陳文想攻陷廣信府是不可能的!”
“稜堡?”
劉成冷冷一笑,他知道距離說服這個年輕的文官已經只差一步之遙了,而他現在就要把方才就已經醞釀好的說辭釋放出來。
“鄒先生,別忘了,稜堡可是陳文率先拿出來的。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個人,心有七竅。無論什麼東西,他敢拿出來,就一定知道該怎麼破解!”
劉成說的乃是事實,陳文使用稜堡的時間遠比清軍要長,經驗按理說也更加豐富。而且劉成是陳文的部將出身,還是最早的那一批部將,瞭解程度更深只是必然的,否則他們也不會費勁了氣力想要把這個叛將拉過來。
思慮了片刻,鄒卓明只得嘆了口氣,向劉成問道:“那劉將軍的意思是不去見老經略了?”
“不!我們當然要去,但不是現在,總要把那裡的情況打探清楚才行,否則羊入虎口,對朝廷、對老經略的損失只會更大。”
鄒卓明的問話,分明是個陷阱,劉成甚至已經從周遭那四個人的唿吸中聽了出來。不過有了這個回答,鄒卓明和他的這四個隨從到也暫且放下了心,接下來就只需要再等等訊息,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辦法。
湖口縣,顧名思義,長江與鄱陽湖交匯的所在,有著“江湖鎖鑰,三省通衢”之稱。這裡是兵家必爭之地,訊息也是在靈通不過的了,由於戰爭尚沒有波及到這裡,較之平日裡也不過是多了一絲擔憂,縣城內外的百姓在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