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扶疏,此時錢無盡的殼子也因為心情放鬆而霸氣銳減,只顯得瀟灑不羈,可也不免夾雜著天生的邪氣,怎看就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禍害,奸雄。
司馬易不覺出言調侃:“邪不壓正吶。你看我,能不守住嗎?”
二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問路那樁事,不覺相視失笑。
“哦,那還真是悲劇,既然正邪不兩立,叫我怎能不防你。”
毫無營養的對話,純粹造就了好心情。
林悅倒覺得與司馬易這樣相處還可以。畢竟知道他‘借屍還魂’的就那麼幾個人,有兩個他放在心頭上疼著,又與墨影非溝通有些困難,而司馬易這正常人很難得。
“呵。”司馬易凝神定睛注視著林悅,他曾經……現今也對林悅有著賞識之情。他既有心奪天下,自然愛才,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賞識林悅並不只因為這家世,還有那能屈能伸八面玲瓏長袖擅舞的本領。如果林悅願意為他賣命,日後則可成為定朝綱的樞紐。
不過,林悅並不完美,天生豁達甚至於閒散,不重功利,胸無大志。
要拉攏這種人,威迫利誘也不容易。
司馬易正沉思,林悅卻突然一臉見鬼的表情,慌亂地縱身跳進旁邊矮樹叢裡。
思緒被打斷,司馬易的目光掠過四周,終於找到原因……那是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的冷表小姐。
冷豔見到司馬易,先是驚訝,而後就橫眉怒目,瞪著司馬易的眼神裡是幾乎要滿溢的憤懣。
司馬易卻笑意盎然,從容地施禮:“冷姑娘早安。”
冷豔唇角抽了抽,掏出一方絹巾,在掌中攥緊了。她咬唇對司馬易哼了一聲,昂首挺胸越過了他,雄糾糾氣昂昂,龍行虎步地繼續前進。
那動作配上一身鵝黃|色綾羅綢緞,活像一隻新孵的鴨崽。
分明已經走過去了,冷豔卻想到什麼,突然絹巾往眼角上一摁,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回眸睞著司馬易,表情幽怨哀傷。
要來了……
司馬易唇角抽了抽,似乎想笑,又忍住了。林悅在樹叢裡,唇角也跟著抽搐不已。
“你是楚楚吧?”
司馬易的額角上不著痕跡地抽了抽,稍候又淡定地回應:“是。”
冷豔一雙明眸立即盈滿淚水,她無助地搖首,珠淚串下。她楚楚可憐地注視著司馬易,做一副痛不欲生幾欲昏倒還強打精神的掙扎模樣。她腳下蹣跚,神情憤懣哀傷,玉指一點,終於開腔:“你們怎能這般的狠心,我與表哥兩情相悅,你們卻要從中作梗。有你們橫桎其中的愛好沉重,好沉重,讓我們好痛苦,好痛苦。為何你們要處心積累拆散一雙比翼鳥,一對並蒂蓮,要破壞這等美好的事情?難道從別人手上奪來的愛情更甜美嗎?你們好殘忍,好殘忍。請發發慈悲,別再往我和表哥琉璃般脆弱的心上施加壓力了。我給你下跪……我給你下跪,求你發發慈悲。”一邊說著,攥著手絹的拳頭已經不知往胸脯上捶了多少下。
這是一名女子在殘忍命運打擊下悲苦而又不甘更甚至憤慨的質問與懇求。
司馬易眼睛也不眨一下,便回了一句:“如果我拒絕呢?”
冷豔彷彿受了一記重極般猛退兩步,立即扶額軟倒,旁邊一干僕人趕忙挽扶嬌花般柔弱的主人。
看到這裡,林悅一頭撞地上去了,幸好冷豔身邊夠熱鬧,沒把他暴露。
冷豔從傷心欲絕中挺過來,奮發圖強:“那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和表哥愛情比金堅,即使把我們的心壓破,壓成碎片,壓成粉末,也會揉在一起,成為一顆新的心。我們的愛堅不可摧。”最後冷豔一臉堅定地遠眺天際,彷彿已經看到美好的未來。
林悅開始刨土,決定效法鴕鳥把腦袋埋進土裡。他快受不了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