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可是萬萬碰不得啊……”
楊波朝小六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走到周光壁身邊說道:“老大人,咱們能走到這一步靠的是什麼?一是靠軍功,二來靠的是嚴大人的照拂,要不知閒還在石臼所跟王遠山慪氣呢”
周光壁聽到楊波提起王遠山,微微愣了一會兒,想到石臼所當千戶時的過往時光,不由笑了起來。
“下官必定不會讓老大人難做的,不過呢,知閒昂然八尺男兒,自當慷慨赴難,驅除韃虜,打到遼東,恢復大明疆土!既然老大人不肯,那知閒就不帶即墨營,我就帶著老弱病殘去旅順,等他們吃飽飯,下官就帶著他們出發”楊波話鋒一轉,拍著胸脯突然裝出一副慷慨悲歌的樣子周光壁越聽越是不對勁,怒喝到:“給我閉嘴!你知閒自打患上失心瘋後,老夫看你倒是越活越精神了啊?過來!說說吧?你心裡到底打什麼鬼主意?就這麼熱絡的拾掇老夫去跟韃子拼命?”
楊波一路小跑的奔到周光壁身邊,舔著臉小聲說道:“老大人,知閒又不是活歪膩了,幾時打過沒把握的仗?你想想啊,嚴大人這登萊巡撫上任幾個月了,幹出點什麼沒有?沒有還好說,但要是失了旅順,落到了韃子手裡,登州便不要想得一日安寧,時時還要提防韃子偷襲,他東江總兵黃龍固然落不到好,嚴大人不也得吃掛落?到時候朝廷追究起來,嚴大人倒了,咱們就能落得好?只怕明天嚴大人倒臺,後天咱們被人一參,削籍戍邊去了,老大人,這四姨娘如花似玉的三寸金蓮,怕是走不得這許多路……”
“啪!”
楊波還沒說完,就聽到內房一個花瓶摔地上的聲音,楊波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下去了。
就聽到內房一個女人的叱責聲:“好個沒羞沒臊的無賴潑皮,背後嚼人舌根,也虧你不怕牙磣”
楊波哈哈一笑,高聲對著內房說道:“我這不是心疼四姨娘嘛。”
內房傳來一聲嗔怒聲,卻再也沒了迴音……
周光壁嘆了口氣,朝楊波招招手道:“說實話,韃子到底有多少人?”
“五百!”
楊波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知閒你去不就得了?巴巴的拉上老夫幹什麼?”周光壁猶豫不定,口氣倒是有些鬆軟。
“老大人糊塗!”
楊波嚴厲的批評周光壁道:“我大明軍功向來以東奴北虜為首,獨斬一顆首級者,便可以升實授一級,這裡可是五百顆真夷首級啊?一旦報上去,老大人連升三級都保不定!莫說山東府,就算是每年幾百萬銀子養著的遼西關寧軍馬,誰又能幹下這等潑天的功勞?若是再弄上幾顆賊奴牛錄、巴牙喇將官的首級,那可不了得了啊,大人!”
“說得好像那些韃子洗乾淨脖子,排著隊等你楊潑皮來割似地,準備帶多少人去?”周光壁還是覺得心神不定的。
“能帶的都帶上了,老大人且寬心”
楊波開解道:“咱三千號人,加上黃龍那裡還有兩千多,就算十個打一個,累也累死了他們去,韃子又不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的,咱怕什麼?”
周光壁臉色一陣潮紅,又是一陣蒼白,整個人陷入了激烈的人天交戰中,楊波也不打擾他,自顧欣賞室內的書畫。
“去”
周光壁突然站了起來:“讓小六把家丁隊召集起來”
沒想到周光壁話才落音,小六連滾帶爬就跑了出來:“大人,大人這次又帶俺們去哪裡殺賊立功?”
安東衛各位大人的家丁們幾乎都跟著楊波立過功勞,楊波這人向來言而有信,說多少繳獲從來不虧欠他們的,加上跟著楊波從來沒打過敗仗,在安東衛家丁界,楊波的名號比他們服侍的自家大人要響亮得多。
楊波轉過身對小六狡猾地擠了擠眼睛:“兩個訊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