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不容易挑明，若是他不接受又怎麼辦呢？

花滿樓不語，只是跟在他的後面。這幾個月來，黃藥師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曖昧，舉止越發親密，他本不想懂，只是這次，他無法再說服自己了，也無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黃藥師是他來此世最親密的人，只是他什麼時候對自己有那種心思呢？一直以來，黃藥師待他極好，他們相互引為知己，黃藥師一直照顧他，待他的態度越發親密。只是，什麼時候感情開始變的呢？他知道一定不是現在，該是很久之前，久到，他沒有發覺……

那麼阿衡也知道了，所以才那麼跟他說下那些遺言？還有他們徒弟的奇怪態度……

花滿樓苦笑，看來自己真是遲鈍得可以，身邊所有人知道了，就只有自己連身邊的人什麼時候對自己的感情變了都沒有察覺……

真的沒有察覺嗎？還不是你自己在逃避？其實你自己一直都有感覺到不對的吧，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彷彿心中另有一個聲音在跟自己說話，像是低聲的嗤笑。花滿樓低低一笑，甚是苦澀。

“藥師……”花滿樓低聲喚道。

感到黃藥師呼吸甚是急促，拉著自己的手緊緊收緊，居然還有些發抖？自己何其有幸，被這樣的人喜歡。

黃藥師停下腳步，轉身道：“阿樓，何事？”花滿樓竟然心生不忍，只是，他還是得硬下心來，即使，他心裡有他……

古有斷袖分桃，皆為世人不齒。他是黃藥師，應該遨遊天下，傲視江湖，不應該受到世人的蔑視。

“藥師，此事，休得再提。”堅定地抽回手，朝著另外的方向走了。

黃藥師滿眼傷悲，悲傷的氣息讓花滿樓也不禁動容。黃藥師木訥的看著落空的那隻手。明明，明明就看到希望的，為何還是會這樣，為何到最後還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樓，明明你心中有我的，為何不肯接受我？”黃藥師像發狂一樣衝上去，從後面緊緊摟著花滿樓。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話語中的悲愴讓聞者傷心，如鐵般的臂彎牢牢地鎖著花滿樓，讓他動彈不得。

“藥師……”花滿樓剛想說什麼就被黃藥師翻個身，兩人面對面地對著，黃藥師的手改為一手摟著花滿樓的腰身，一手按著他的脖子。

“阿樓，你聽我說。”黃藥師把額頭貼在花滿樓的，復細細地說：“阿樓，你現在就回一句，只有一句，你，心裡，有沒有我？”

花滿樓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說沒有是騙人的，這麼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說有吧，自己和他的感覺又是不一樣，對他的感覺，很是複雜。自己對他，是對朋友的喜歡，不止，還是比朋友還有親密的……

花滿樓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敢再想下去，而且，現在他也不敢說什麼，那灼熱的氣息在他沉思的時候貼近，近到只要他一說話，就會碰到什麼似的。

黃藥師心裡隨著花滿樓的沉默，開始卓躍起來。他了解花滿樓，比了解自己更深。若是花滿樓心中對自己沒有那麼一點點那種感情，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絕對不會考慮這麼久。

當然，我們黃老邪沒有發覺現在他的姿勢正是花滿樓不回答的一個因素。只是，就算這次花滿樓拒絕了，黃藥師會放棄嗎？

“阿樓，我很高興。“暗啞的嗓音低低地響起，花滿樓明顯感到有點危機。

“阿樓，我不求你現在就應我，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可否？”也許是語氣太過哀傷，也許是嗓音太過誘惑，也許是那哀傷的氣息讓他不忍，花滿樓竟然神錯鬼差地點頭了。

那低啞的聲音低低的笑了，然後唇上一熱，溫熱的觸感碰上他的，一條滑膩的東西趁著他驚呆的瞬間，滑入他的口中，勾著他的舌頭一起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