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別人卻未必肯真的放過我。
許箬荇在門外頭說了兩句,有些事兒要去辦,我在榻上翻轉個身,懶懶地應一聲,他的聲音愈發低了:“白枚大夫的話,青廷不必多放在心上。”
他以為我是害怕這個才躲在房間裡頭,想來也是,在我原來的時代,要是父母多加阻攔,兩個人之間也未必有好結果,何況這裡聽的皆是父母之命,哪裡有人敢貿貿然違抗的,他到底瞞著我多少,我也不願去想,單單回他一句:“表哥,你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其他的都無妨。”
良久沒有回應,我還以為他已經走了,直到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遠去的腳步聲,才是真的開院門走出去了。
兩個人死裡逃生以後,反而不如在桐廬縣時那般親密無間,沒有的生死,俗世間的種種像雨後春筍般節節支長,橫斷中間。
小菊在外面輕輕地搬動著什麼,我貼著枕頭聽一會兒,睡意上湧,迷迷糊糊似要瞌睡,突然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生生給震醒過來,這,這是誰用這麼大的力氣,門板拍壞也是要賠錢的。
我已經坐起身,自己穿衣,小菊從後面小碎步地跑出來,嘴裡喊著:“來了,來了,輕點聲,家裡頭有人在養病,才睡下的。”
院門開啟,兩聲甚是清脆的響聲,我在屋裡頭也已經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分明是手掌大力擊在人臉上才能發出的,小菊極低一聲喚痛,聲音壓得極小,怕是心裡頭還在擔心著我。
我已經推門出去,好傢伙,小小院子,已經站滿了人,我忍不住笑,而且還是一院子的女人,正中的那位,看著三分面熟,一身雪青色的錦緞衣裙,掐邊處銀光暗灼,頭髮挽成一個月牙的髮髻,斜斜插著兩隻金釵,她也正看向我,嘴角顯出個很好看的笑容來:“青廷,家中只你一個人嗎。”
“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不是還有小菊嗎。”看到小菊面頰上舊傷未曾平復又是鮮紅兩掌,我心裡頭的火噌噌往上竄。
“青廷,你這孩子是越來越沒有規矩,怎麼看到長輩就是我啊你啊的,以前還曉得喚一聲貝姨,怎麼說你也是是親妹妹的孩子。”她的身高並不超過我,兩個人遠遠相隔,我總覺得她的目光一路往下,分明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說的很是,怎麼算,她都是我親姨。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近過去,笑著,很甜地喚道:“貝姨,您也好久不曾到這裡來坐坐了,小菊,還不快去搬椅子來。”
小菊很是緊張地看我,聽我一說,趕緊回屋去搬了兩張出來。
我沒想到洪青廷還有這般的親戚,不曉得以前她是怎麼應付的,心裡頭暗暗一笑,既然我才是洪青廷,那就是說,一切由我自己來解決了。
捕紅 第三卷 第三卷 11:三個您
兩張椅子是搬好,放好。
不過空蕩蕩的一時,竟然沒有人坐。
她不坐,我也不得坐。
小菊咬了咬嘴唇,一雙小手在身前扭了又扭,像是下了狠心要開口說話,被我一個眼神給攔截住,小丫頭,你的臉又不是牛皮做成的,一次痛,兩次疼,你還想來第三次,,仔細臉皮打壞,以後嫁不出去。
自己的嫡親站在自己面前,有什麼好害怕的,我還是一臉的好笑容,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記得一句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笑得越暢快,對方越不好意思下狠手:“貝姨,您坐,家裡頭沒有準備好茶葉,粗茶您是喝不慣的,就不給您沏茶了。”
三個您字一堆上去,她的臉色明顯緩和不少,點一點頭,已經移架,穩穩地坐了下來:“外頭傳得風言風語的,我特意過來看看,還好,還好,青廷到底是小妹的孩子,待人接物還算彬彬有禮,並不似傳言說的那樣不堪。”
我眨眨眼,傳言是什麼,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