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敏感的。根本沒有等我給出答案,他一手扶住我的後頸,一手輕巧地將錦帕抽離開來,隨著臉色大變,“誰傷到你。”
“一個已經被關進天牢的人。”不曉得是不是可以隨意地將案情外洩。我並未透出趙的名諱。“顧大人及時給我包紮好,還給我吃了傷藥。那藥甜津津地,味道很熟悉。“我呆滯地望著許箬荇那張好看地臉孔。遲鈍地問“那藥是你配的。”
他點頭道:“藥都化開鑽進你五臟六腑之間,你才想起來。”
難怪吃地時候,心裡頭很熟悉,我摸摸鼻子笑,將一個人牢牢印刻在心裡的時候。會將他所有地都一起印刻下來:“咦,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顧大人,小莫去了哪裡。”
“避難去了。”許箬荇冷冷哼了一聲,後頭跟著的一句,低不可聞,“明明說三十天足矣,結果呢。”
我還穿著在王府中換的素服,上頭有斑斑血跡。這會兒停頓下來。覺得全身都不舒服起來,扭動兩下。才建議道:“表哥,我先去洗澡換個衣服,我們再慢慢說可好。”
“好。”他牽著我的手,“我送你回屋子。”
“你知道我住哪裡?”這次吃驚的人是我。
“如何不知。”他溫柔地看著我,將我地手,小心翼翼地收攏在他的掌心,“你以為我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走在長長的迴廊中,迎面的風裡,依然會有細細簌簌的碎花自由飛舞,我攤開手,抓住其中的幾片,在指縫間揉碎了,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地嗅著,清平王府中那株海棠,盛放時也是此般美景,不,那是比這更美的灼灼。
然後,盛極必衰。
許箬荇一直將我送到那間曾經住過幾天的小屋前:“裡頭打掃地很乾淨,因為知道你總會回來。”
我推開門來,果然,我臨走時,只看了兩頁地書,都在原來地地方擺放著,待看到裝滿熱水的木桶時,我輕笑起來:“我總覺得在這裡,有很多很多我們眼睛看不到地人在,總能先一步聽到我們需要什麼,悄悄地幫著做好,明明我並未看到有什麼丫鬟下人的,但是事事井井有條,比一屋子的人伺候還強些。”
許箬荇摸一摸我的發道:“我在門口等你,你的傷處的血斑已經凝結,等洗好後再敷一層新藥即可,不必擔心。”
“換洗的衣物?”
“你不是說有人會悄悄地替人做事,既然連洗澡水都準備好了,衣服自然也在裡面了。”許箬荇搬過一張長凳,真的在門口坐了下來。
我抿著嘴將門關閉起來,迫不及待地跳進浴桶中,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伸手處放著一塊新的澡豆胰子,帶著很淡很淡的花香,這麼考究之物,怕是宮裡頭捎帶出來的好東西,我深吸一口氣後,整個人潛進了水中。
洗到一半時,水溫已經有些涼,我用手指頭搓搓被泡地微微皺起的面板,還是不想起來,想再加點熱水,旁邊又沒有預先準備的,剛想從裡頭爬出來,牆壁一頭髮出喀嚓喀嚓的聲音,我一下子警覺起來,停下撥弄水花的動作,在安靜的屋子裡頭,那聲音更大更明顯。
雪白的牆壁,顯出一個半人多高的孔口,裡面探出一物來。
我差點失聲驚叫,在看清來者的瞬間,一把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但是多少還是有些異聲傳出。
“青廷,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拼命睜大眼睛,看著它緩緩地向我靠攏過來。
那是一個木製的人形,像是個上好發條的大型玩偶,所不同的是,貌似雙手的位置,捧著一桶熱水,位置控制地剛剛好,貼近我的浴桶時,它將小桶舉起,停在半空中,我突然明白,它是在給時間,讓我稍稍避讓開,不要被熱水燙到,等我向著另一邊移動好身子,熱水緩緩地注入進來,與原先的融合在一起,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