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小青看在眼中卻絲毫沒被誘惑,他默默琢磨,開會所提倡健康養生的人又何必抽菸,不僅抽菸還喝酒,豈不是運動了也白費勁。
坐在旁邊的許一鳴瞧著印小青神色並不愉悅,以為他是因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馬上就把自己拎出來擋前面:“還有我,別忘了。我才是大齡鑽石王老五。”
可惜他風評不好,還沒等李舒回答就有旁人打趣:“許總你身邊又不缺鶯鶯燕燕就不用來禍害好人家女孩了吧?”
“我怎麼就不用找好人家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吶!”許一鳴義正嚴詞說著連自己也不信的話。
插科打諢一陣後許一鳴又提議ktv或茶坊打麻將續攤,儘管在座的客人是他硬湊出來的,幾乎都只是點頭之交卻只有個別藉故離開,大多願意去茶坊繼續聯絡感情擴充套件人脈。
“你去嗎?醫院那邊要不要值夜班?”許一鳴明知印小青是才值了夜班在休息,依舊這麼問了一句給他給臺階。
首先他不知道一心向學的印小青到底會不會打麻將;其次他怕這傢伙嫌茶坊的麻將太髒。
最後,最重要的是許一鳴記得學生時代印小青不想去幹什麼事兒時,通常會直截了當的說“我要回家看書”。萬一他此刻還這麼說,那真是一輩子別想找老婆了。
好在這回印小青沒掉鏈子,很上道的點頭應了:“去吧,今晚沒事,只是玩不了太久。”
“這就對了,出來混各種交際是必須有的。”許一鳴搭著小青的肩就往餐館外走。
他慣常去的茶坊距離這裡並不遠,步行一段坐電梯即可到。金鑫廣場名字忒俗實質卻是一個挺高檔的商業圈中心,吃喝玩樂一條龍應有盡有。
譬如那坐忘茶坊在本市就名氣不小,晚間的民樂演奏很值得一聽,茶道表演也是一絕。
可惜,一行人裡沒什麼音樂文人雅士卻大半是麻友,人數還剛好八個可以湊兩桌。
許一鳴嫌包間憋氣,要了大廳裡距離表演臺稍遠的吸菸區雅座,大家隨意點了茶水就立刻開始砌長城。
麻將摸在手裡略有些冰涼,滑滑膩膩的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人摸過,印小青確實有點膈應,很想用消毒液洗洗,然而只能忍。
為避免自己一個勁兒的去想衛生問題,他將全部精力灌注到了麻將技藝中去。
第一把,花功夫觀察了一下同桌的水準,不輸不贏順利收官。
第二把開始,學霸的計算與記憶天賦頓時展露無遺,桌上剩什麼、誰打出去了什麼、誰想要的是什麼,他統統都心中有數,一本正經面無表情鏟三家。
同桌的許一鳴被嚇了一跳連呼:“你小子運氣真好!”
第三把印小青沒再鋒芒畢露只計算著略嬴一籌,因為對手太菜賭金卻很高,嬴狠了感覺像是在搶錢。
……
第六把,看著實木電動麻將桌抽屜裡的厚厚一沓紅色鈔票,印小青徹底放棄計算隨便出牌開小差了,他不好意思繼續穩賺不賠。
半透明的輕紗屏風外,印小青影影綽綽能看到一位穿著修身旗袍的女子在彈古箏,一曲《高山流水》清新明快中又帶有跌宕起伏,伴隨麻將的嘩啦聲婉轉流淌。
印小青不懂音樂,但也聽過《高山流水》這種耳熟能詳的曲子,更知道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他覺得演奏者在這裡焚香對牛彈琴有些可惜。
若能自己選擇的話,印小青或許更樂意坐到表演臺近處去捧一杯竹葉青靜靜凝聽,或者和至交好友小憩閒談,而非將大好時光用來麻將桌血戰。
正這麼想著,他忽然發現自己相中的大廳中央靠前位置有兩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正在凝聽樂曲,欣賞茶藝表演。
恰逢一把麻將完畢,幾乎沒怎麼看牌的印小青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