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的動作太過粗魯,甚至把湯都濺了出來。
「煎個蛋也能煎糊,我不吃。」
晏子修另一隻手的手指蜷了蜷,沒有說話。
段少珩見狀,直接把自己的那個夾了過去,「我這個沒糊,修哥,你吃我的。」
那個煎蛋還沒落到晏子修的碗裡,段少珩的筷子就被打偏了。
「糊的他也能吃,事多。」
一頓飯吃的火光沖天,硝煙四起。
晏子修放下筷子道:「我去給你重新拿一副。」
段少珩直接站起身來,不在意的道:「我自己去就行。」
吃完飯後,晏子修見景紹辭還是沒有走的意思,於是道:「今晚你就歇在客房,可好?」
景紹辭冷漠的道:「你不是說他是小孩嗎,你讓小孩睡沙發?」
他這話是當著段少珩的面說出來的,絲毫沒有避忌的意思。
晏子修想了想,開口道:「那我睡沙發。」
「你不是說我是你哥嗎,兄弟倆睡一張床委屈你了?」
兩句話把晏子修堵的死死的,他只好道:「我去給你拿睡衣。」
晏子修走進臥室後,景紹辭眼中帶著鋒銳的寒意,將段少珩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再抬眼時,他用冷諷的表情彷彿寫出了三個字:就憑你?
段少珩眼神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時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還沒結束,晏子修很快就拿了一套睡衣出來。
「這身都是新的,我沒穿過。」
景紹辭漠然的看了一眼,道:「醜,不穿。」
晏子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又進去拿了兩套睡衣出來。
「這些我都穿……」
話還沒有說完,景紹辭就從他手上倏地拿走一套,然後直接去了浴室。
「小段,你也回房吧。」
段少珩走到他面前,然後揚起唇角道:「師君,好夢。」
晏子修一如往常的點了點頭,嗓音清冷的嗯了一聲。
景紹辭從浴室出來以後,換晏子修進去。
等兩人終於一起躺在床上時,晏子修朝邊上挪了挪。
他正準備抬手關燈,景紹辭卻忽然道:「唱歌。」
「什麼?」他沒反應過來。
「怎麼,你能跟他唱,就不能給我唱?」景紹辭的語氣裡夾雜著怒氣。
晏子修微斂雙眸,過了一會才道:「你要聽什麼。」
「全寨一起躺闆闆。」
晏子修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啟唇唱了起來,「煉丹丹,藥丸丸,吃完一起躺闆闆,躺闆闆睡棺棺……」
一曲聽完,景紹辭微不可見的抬了下唇角。
這種沒一個音調在五線譜上的唱法,才是晏子修的。
「可以……關燈安寢了嗎。」晏子修試探的問道。
景紹辭闔上黑眸,冷冷的嗯了一聲。
重新躺下後,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睡著。
感受著身邊的氣息,晏子修的心臟跳的又麻又痛。
想著景紹辭今天晚上的舉動,他在心裡如履薄冰般的升起一抹期盼。
動心起念皆是因,當下所受皆是果。
或許這個人也跟他一樣,不希望彼此對任何其他人起念想,連一絲好感都不行。
骨子裡的那份纏綿與愛意,永遠都只能為對方而生。
閉上眼睛後,晏子修在心裡默默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天矇矇亮時,景紹辭睜開了眼睛。
一夜未睡的他還是靜靜的聽了一會呼吸,直到確認後才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