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孃雖重孫子輕孫女兒,但對兒子女兒那是一樣疼愛的,且還更疼女兒一些,那畢竟是頭一個孩子,總是不一樣的。因著鎮上鬧了倭寇,李老孃便擔心著董家那邊,不知道女兒女婿一家子是不是安好。
“要不讓丁一過去看一趟吧,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不安生。”李老孃皺著眉,撫著胸口說道。
李梅兒想到蔣山青說的倭寇頭子的事兒,便不想讓丁一出去冒險。“祖母,您還不知道吧,山青哥哥一早從官兵那兒得來訊息,說是那倭寇頭子到現在還沒抓住呢,這會兒出去外頭,萬一遇上那倭寇頭子,那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李老孃聽那倭寇頭子還沒抓著,先是罵了一句,“這都多久了,人還沒抓著哪,這官府是吃乾飯的啊,那些個官差,就欺負咱們老百姓最拿手,真讓他們抓賊,一個個就跟慫包似的。”罵了幾句之後,又僥倖說道,“咱鎮也不小,就是出去了,也沒那麼倒黴就碰上那倭寇頭子了,讓丁一小心些,跑快些,應該沒事兒的吧。”
“祖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真要真碰上,命就沒了,我聽說那倭寇頭子手裡有一種叫突火槍的武器,隔著老遠沒看著人呢就能把人打死,厲害著呢!”李梅兒嚇李老孃。
李老頭聽得心肝都發顫了,“這麼厲害啊,這可真是見了鬼了,怎麼能讓倭寇頭子拿著這麼厲害的武器呢……”
蔣山青被這祖孫倆的對話給逗樂了,不過她也沒揭穿李梅兒,她也覺得這會兒出去不合適。
“祖母,您就放心吧,姑母家也不算是特別有錢的大戶,她們家住的也偏,這一年又一直在守孝,深居簡出的,倭寇不會打她們家的主意的。”李梅兒還是安慰著李老孃說道。
李老孃嘆了口氣,又道:“我就是沒聽著訊息,心裡頭沒底,既然外頭還不安生,那就再等等吧。”說完又是嘆了一聲,憂心忡忡道,“不知道阿彥啥時候回來,他回來了,家裡頭也好有個主心骨。”
“我到希望爹爹晚些回來,現在鎮上這樣亂,我爹一介書生,回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在州府安全呢。”李梅兒跟李老孃持不同意見,她不知道州府如今情況怎樣,章水鎮鬧了倭寇的訊息有沒有傳過去,若是李彥知道了這訊息,定會不顧一切地趕回來吧。
“你說的也對,如今鎮上這般亂,你爹回來了也不安全。”李老孃點點頭,擔心完閨女,這就又開始擔心起兒子來。
“祖母,您就別老操心了,咱家有祖父在地下保佑,姑姑和爹爹都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李梅兒勸慰著李老孃道。
這話李老孃愛聽,還很是慶幸道:“還好中元節的時候給你祖父燒的紙錢足夠,不然咱家也沒那麼容易化險為夷,等這事兒過去了,再給你爹燒些紙錢,還要去觀音廟拜拜菩薩,菩薩的保佑定也少不了的。”
州府來的官兵只在章水鎮待了三日,便回了州府衙門,只留下幾人尋常在鎮上巡邏。
百姓們見官兵都撤了,自然以為倭寇都被抓住了,便也都紛紛開始出門,上工的上工,做生意的做生意,如以前一樣生活,畢竟再怎麼怕倭寇,日子還是要過,飯也還是要吃的。
李家人雖知道內情,但在家裡窩了這三兩日,也是免不得要出門了,畢竟家中菜蔬已經所剩無幾,總要出門採買的。
採買是林婆子帶著丁一和船兒一起去的,因著家中啥啥都缺,三人便駕著牛車出去採買,儘量一次買了足夠的東西回來。
她們這一去就去了大半日,回來的時候自然是滿滿當當的一車。李梅兒和蔣山青都幫著往後院搬東西。
買的東西中最沉的自然是米麵,如今李家只有丁一一個成年男子,這些東西自然都是由他搬,他力氣大,扛起兩袋米都不含糊,只是畢竟勞動量大,來回了幾趟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