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立馬解釋道:“沒事兒,這事兒挑頭的是你弟弟的一個同窗,聽你弟弟說好像是那京城徐家的人,跟那徐大儒是本家,他還得叫徐大儒一聲三叔,咱們家來了京城之後,他對咱家也頗有照拂,那錫礦山本來也是他前些年就發現的,只是一直沒挖出礦來,便放著沒管,但礦山挖了這麼多年,裡頭的那些曠工也是要吃飯的,他手中的銀錢不趁手,便找了些同窗集資入股,別人都不看好這生意,你弟弟實地考察了之後,倒是極看好的,回家同你弟妹商量了一下,便拿了這些年攢下的俸銀,再加上你弟妹的一些嫁妝銀子,入了股。契約上籤的也是你弟妹的名字,不會對你弟弟造成什麼影響。也是咱家有這財運,才入股沒多久,那礦山就挖出礦來了,這些年源源不斷的都有銀子入賬,咱家這日子自是越來越好了。”
蔣氏聽母親說完,也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便是為孃家高興,雖說周菡萏進門時帶的嫁妝銀子不少,一家人來京城,吃穿嚼用肯定不是問題,但若是靠著媳婦兒的嫁妝過活,那說出去也太不體面了,如今弟弟不僅有俸祿,還有穩定的進項,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幾個侄子將來在京城成家立業也不是啥大問題了。
說了一會兒孃家,徐氏便又把話題轉到了女兒身上,想到女婿有出息,也替閨女高興,“人人說我命是好的,我看,你命也不差,等女婿考中進士,你的好日子也要來了。”
蔣氏只是笑,“這個就看他了,考得上是一家子的福氣,考不上也沒啥,就當來京城走親戚,給孩子們開眼界,反正家裡不缺吃穿,相公有了舉人功名,在老家也儘夠過的了。”
徐氏心裡還揣著件事兒呢,連忙問,“前頭來信說梅梅兒跟山青青梅竹馬的,倆孩子的事兒,定了沒?”
蔣氏笑,“在家就定下來了。”
“唉喲,怎麼這麼急啊。”徐氏難免唸叨一句。
“我婆婆急,山青自己也急,我看他們都這麼積極,便也隨他們了,反正這親早晚也是要定的,且山青確實是真心對梅梅兒,兩個孩子又要好,早些定下來也安心。”
徐氏雖還覺得這事兒辦的有些太倉促了,但山青又確實是個極好的人才,外孫女兒嫁了他也不委屈,便點頭道:“梅梅兒這丫頭,也是有福氣的,只可惜璋哥兒同她年歲差的有些多,不然我可真想她做孫媳婦兒。”
蔣氏聽了這話,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娘,璋哥兒比梅梅兒小五歲呢,年歲上就不般配。”
“我知道。”徐氏直嘆氣,“所以我也沒提不是,山青那孩子,也有出息,同梅梅兒兩個,倒也般配。”
“咱們自小看著山青長大,知根知底。”一想閨女定親的是小解元,不是蔣氏勢利,有了解元女婿,她又怎麼看得上孃家侄子,就是璋哥兒同梅梅兒年齡相仿,她也會先考慮山青的。
蔣氏又道,“再說,山青不也是娘您的幹孫子,跟璋哥兒也是一樣的。”
徐氏並不是刻薄性子,待山青從來也不差,只是,徐氏也是太喜歡外孫女兒,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那邊李老孃帶著孩子們去了周菡萏給安排的院子,打發孩子們各去休息,獨留下丫頭片子與自己一處,李老孃也叫林嬤嬤先去歇了。
林嬤嬤上了年歲,李老孃多是拿林嬤嬤當個老姐妹作伴,並不如何使喚林嬤嬤的。
待林嬤嬤去歇了,李老孃望著這不比親家太太差的屋子,知道人蔣家是誠心招待她,心裡感念蔣家人厚道,說一回親家老太太的好,又同自家丫頭片子感慨,“唉喲,你舅舅也是有些財運的,如今可是發達啦。”
李梅兒知道老太太有些酸,抿嘴笑道,“這有什麼,安知以後咱家就比舅舅家差呢。”
李老孃抬抬下巴,十分滿意的點頭,“這話有志氣,是咱們老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