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第一次在研究所看見這麼燦爛的笑容，先是一愣，很輕地對羅熠點了一下頭，在研究員的帶領下離開了。

等少年一走，羅熠天真的笑臉便垮了下來，對少年的身份進行預判：年齡區間在17到18歲，身高173，是520號AX型病毒的成品。

他多少了解自己小時候長得討喜性格也算可愛，否則傅御淳也不會去哪都帶上他，不像現在走在路上沒被人來上一拳就不錯了。

幾天來，與其說是研究員帶他出去玩耍，還不如說是測試身體機能，羅熠瞭解到，瑕疵品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個男孩，他們要麼肢體殘缺，要麼有感官缺失，相比之下要進食的羅熠還是比他們好一點的，雖然他是數值最低的一個。

完美版成品他倒是一次都沒見過，勉強跟上大隊指標後的第四天，羅熠被安排進一個空曠的房間裡。

除了羅熠，還有瑕疵品三個，以及最初看見的那名少年。

三人組裡其中一個男孩，實驗體4250，上下打量著羅熠：“小不點，聽說你是吊車尾的那個？跑步慢，攻擊力差，像個女孩子似的。”

羅熠看到同齡人比自己高，後悔小時候沒多吃東西長個，還把早餐賣了。

“應該是說我吧……”他弱弱地說。

“我告訴你，我們三個都殺過人的，主人沒有帶你去過吧？”4250推了一把羅熠，羅熠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

他這才看清楚，4250的一條腿是用新型材料製作的假肢。

“殺人是不對的。”羅熠皺眉，有點心疼熊孩子們。

“膽小鬼！”

另外兩個男孩子，一個的右眼是冰藍色的移植眼睛，名字叫做俄狄浦斯。另一個脖子纏了一圈繃帶，叫做賽壬。都是路易斯起的名字，實驗體4250叫赫斐斯托斯。

“羨慕吧？”4250得意地說。

羅熠遲疑地問：“你們，為什麼肯跟著路易斯？”

“因為他給我們起了名字！”

俄狄浦斯說道，完好的左眼露出欣喜的神色，羅熠後退一步，想起路易斯那天的表情，握著病號服的手輕輕一緊：“那個惡魔……”

小時候，母親曾給他講過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雖然不太記得清了，但是大致的人物還是有印象。

比如說，跛腳的火神赫斐斯托斯，刺瞎雙眼的俄狄浦斯，用美麗的歌喉來引誘船員的海妖塞壬。

羅熠臉色越來越差，路易斯的品性惡劣到極致，居然用別人的殘缺來命名。

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也就是完美版實驗體，輕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蘿蔔。”

編號4250赫斐斯托斯冷哼：“嘖，你這種人也有名字！”

少年友好地朝羅熠一笑：“我是4914，名字是徐權。”

赫斐斯托斯不敢招惹徐權，用眼神警告了羅熠後便沒再說話了。

羅熠有意跟徐權拉關係，說了一會話便知道徐權是道特林家族的旁系，雖然這麼說，但是血緣已經淡得跟白開水似的，徐權忠於道特林，為了讓家裡人過上更好的生活，甘願成為實驗體。

羅熠也是醉了，這事可不是上街買菜這麼簡單啊，搞不好會死人的，這缺心眼的怎麼就好運到這個份上？

“我們能出去嗎？”徐權像是問羅熠，又像問自己。

誰知道！

羅熠瞥著徐權：“你不是效忠於道特林家族麼，想跑？”

說實在話的，自從外觀和氣場判斷，徐權的攻擊力和他不相上下，身體年齡比徐權年幼4歲，羅熠沒有把握能戰勝他。

徐權的臉紅了：“不是，我想見一個人……我喜歡一個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