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許墨將手在上面輕輕的划過去,劃出一道道痕跡,待她停住,才發現,原來,她在寫字,寫的是尋葉子政,守葉子政,許墨看著,一滴滴的淚打在桌上摔成一朵一朵的花。好一陣子,許墨伸出手抹在桌上,弄花了寫下的字,只剩下一道道劃過的痕跡。
站了一會,許墨將袖子攙起,開始打掃起來,就如那個晚上歸來的葉子政一般,來來回回,忙了很久,屋子裡變得窗明几淨。許墨看了一眼,好似很滿意,又走到廚房,開啟冰箱,居然發現還有一個青菜不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大概時間久了,已經蔫巴了,許墨卻不介意,將青菜摘了,其他的也弄了弄,還做了兩個菜,端到飯桌上,一個坐下來,安靜的一口一口吃起來。
第二十八章
葉子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分,為了保證病人好好休息,護士只開了一個牆角極小的壁燈,有一點微弱的的亮光。葉子政躺在床上,下意識的動了一動,麻藥已過,動過手術的傷口拉扯的極疼,讓他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原本想坐起來的動作也因為疼痛停止放棄了。無力的躺下後,才想起了白天的發生的事情,心裡一驚,只顧念著許墨,人又強撐著起來,向周圍看過去,想找個人。抬眼望去,只見李安琪在旁邊的床上躺著,閉著眼,臉上透著疲憊,睡得應該並不熟,因為呼吸很輕。葉子政看著李安琪,心裡覺得苦澀而憐憫,這個世界到底是誰欠了誰。
見李安琪睡著,葉子政打消了叫人的念頭。見床頭櫃上有電話,便伸出手要去拿電話,由於傷口還是疼,動作緩慢,每動一下,都疼得狠,只這幾下,額頭便開始冒起了細汗。本來快拿到話筒了,可是大約這股勁憋久了,沒拿到電話,手一鬆,卻反打翻了桌子上的一個茶杯。咣鐺一聲把原本打盹的李安琪驚醒了,她本能的反射似的從床上彈起來,走到葉子政身邊彎下身子問道:“子政,你醒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葉子政抬起頭來看著她,只見她眼裡滿是焦急的關切,心裡忽然覺得十分的難受,李安琪從跟她結婚以來,並沒有真正的幸福過。葉子政不是不知道李安琪要的是什麼,他也明白,他只要隨便的做點什麼,哪怕只是騙騙她,她都會十分的開心。可是葉子政從來沒那麼做過,在心底裡面,他對李安琪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抱怨,因為許墨,葉子政知道,李安琪其實關沒有錯,可是葉子政總要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出口,結果這個出口就成了李安琪。他不可能對李安琪怎麼樣,但是他可以漠視李安琪,這是一種鈍刀子割肉似的折磨,只是這割裂是割在李安琪的心上,一點一點的,不見血肉,疼痛卻不可言說。
李安琪見葉子政不說話,看他的眼神更加的焦急起來,一支手扶著葉子政,正欲按鈴叫醫生,葉子政卻握住李安琪的手,輕輕的喚道:“安琪。”語氣裡透著無盡的心酸無奈,連李安琪也被這一句喚得一愣,怔怔的看著葉子政。
李安琪靜靜的看了葉子政半晌,終於低聲緩緩的說道:“許墨她沒事,下午她一直在醫院,後來聽說你沒事了,才走了。”李安琪說完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葉子政,眼裡卻一片晶瑩。她原本以為葉子政還要再問什麼,隔了好一會,葉子政卻什麼也沒說,有點詫異,將頭扭過來看著葉子政。卻只見葉子政發著怔,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沒有,表情平靜,像是在想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手卻還握著李安琪的手,大概握得久了,病房裡的暖氣又極暖,手心裡漸漸得有了濡溼的感覺,但這樣被葉子政握著的時候實在太少,李安琪實在貪念這難得的一點點的葉子政溫暖,不捨得將手抽出來。
葉子政將頭抬起來看著李安琪,李安琪低著頭看他,兩個人只隔著很短的距離,彼此注視著,燈光微弱,兩張臉上只看得到一片陰影,可是目光卻深遠寧靜,兩個人心底都透亮而清澄。葉子政緩緩的伸過手摸著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