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下湖面起伏不定,隨時都能打翻漂泊其中的小舟。
趙閒在逃命並非遊玩,不能挑那種大型的船隻,只是劃了一葉小舟,便急急創進了湖中,往洪城的放下劃去。
洪湖在城池的北方,靠了岸自然就有官兵協助,可匪寨距岸邊足有十多里的露出,豈能輕而易舉的逃出去。
夜色如墨,在寬廣的湖面上根本分辨不清方向,趙閒劃出匪寨便兩眼一抹黑,不知該往何處走了,可只要背對著匪寨總能靠岸。
這艘小船隻有四米多長,兩個人坐進去已經佔的大半地方,在無邊無際的湖面上尤為渺小,似乎隨時都會翻船,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速度相當驚人。
趙閒氣喘如牛,渾身血管高高鼓起,肺腑已經快炸了,卻咬著牙全神貫注的控制船隻,這要是一翻可就真得死無葬身之地。
安碧柔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被晃盪的小船驚的抓著趙閒的肩膀,觸及他的臉頰,卻絕是溼漉漉、冷冰冰滿是汗珠。‘嘭嘭’的心跳絲毫掩蓋了雨水,速度快到難以置信的地步,他卻咬牙沒發出一絲聲響。
他左手的傷口把船槳染紅,猩紅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袖,在看看自己,完好無損的坐在他後面,除了衣衫破爛、手臂上幾處擦傷,卻是絲毫無恙。
第一次見面,她對趙閒的印象是失望,是小人。完全沒法把他和那個傲氣凌雲的趙閒公子聯絡在一起,想不通怡君為何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貪財附勢的男人。可此時的趙閒卻完全變了,有安全感,比任何人都像男人。她呆呆的愣了良久,淚珠模糊了雙眼
“不要哭,沒事了。”趙閒額頭汗珠滾滾落下,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是多麼的蒼白,他咬著牙急劇喘息,口中發苦,張開嘴接住雨水潤了潤肺葉。
幾滴雨水那裡解的了他的疲憊交加。沒次划動船槳。便覺得韌帶要被撕開一般,陣陣劇痛不停襲來。
自己傷成這樣,還不忘安慰我,這還是那個四處矇騙女子的壞人嗎?安碧柔嘴唇囁嚅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結成串的滴落下來。左右看了看。突然俯下身用手幫忙划著水。
“你好好坐著,小心掉下去。”趙閒大急,連忙轉頭提醒了聲。猛然的動作差點把船該晃翻了。
“趙閒,我…”安碧柔如何感覺不到趙閒的痛苦,眸子含淚,酥胸急劇顫抖,用袖子遮住落在他身上的雨,自責道:“我沒用,我什麼忙都幫不了,我……”
平日裡高傲跟金絲雀似得她,此時從心底裡感到無力,以前嘲笑怡君舞刀弄槍有失大家閨秀的體面,現在卻發現自己連怡君都不如,除了被男人保護著,根本幫不上一絲忙。
“大小姐,你好好坐著,我會帶你出去的。”趙閒身心疲憊,連說話的力氣也不多了。輕聲安慰了一句,突然聽見後面漸漸傳來的嗚哇怪叫,他唯有苦笑,看來劫匪追上來了。
這暗無天日風雨大作的湖面上,沒人追著都不一定能劃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二人能不能渡過這一劫。
安大小姐看了看後面,遙遠之處已經可以看到點點火光。
她眼淚水珠似的掉下和雨水混在一起,絕望的神色瀰漫整張臉頰,喃喃道:“我沒用,我為什麼不學習武藝,若我有怡君那樣的功夫,豈會一點忙都幫不上……”
“別這麼說,人都有長處和短處,誰都有自己不擅長的時候嘛。”趙閒沒有放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瘋狂的划動船槳。可船上兩個成年人,怎麼可能劃的過後面水性極好的眾匪徒,被追上是遲早的事情。
“呼哧、呼哧’的粗重呼吸回蕩在耳畔,安大小姐哽咽了一聲,兩行清淚滾落下來,無力感充斥著整個心神。
她身體微微顫抖,輕輕抬手扶住船沿,喃喃開口道:“我沒用,我只是個累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