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
十三這才快步離去。
我回到屋內,快速休書一封,將紙條捲成一個小筒,裝進一節小小的竹管中,竹管的一頭繫著一圈紅繩。
隨即,將我屋中那面擺了滿牆的陳設移開了一些,露出一個小小的鼠洞來。
我將那繫著紅繩的竹筒,掛在老鼠洞口,又將陳設移回原位。
我拉起黑色面巾,將臉矇住,回到府中那棵高聳繁茂的鳳凰木下,飛身而上。
我先去了祁不語府上,祁不語父子已經睡下了,我本還在禁足期間,不能讓旁人瞧見,也不知祁不語府上,有沒有旁人安插的奸細,若是從正門進,於我甚是不利。
好在我來過祁不語府上幾回,他的房間我記得位置。
沒有驚動府中下人,很快,我便熟門熟路地摸進了祁不語房內。
待我掀開窗子,翻身進去,腳尖剛一落地,一個冰涼的東西幾乎是瞬間,搭在了我的脖子上,頓時我身子一僵。
這感覺,在容朗死後,我沒少體會。
“別動手,子誠,是我啊——東方蕪!”隨即,我拉下拂面的黑巾,輕聲說道。
祁不語竟這般警覺,這身法竟也這般快!只怕秦簫和容西月對上他,都難以招架吧。
從前,我看他文文弱弱,只當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
是我看走眼了!
想不到,他竟是深藏不露,這樣的速度,這世間恐怕少有他敵手。
也難怪,他常年在外尋母,卻未聽他說起過歹人。
有這般身手,誰攔他,那不是不長眼嘛!
我怕再晚一點兒,便被祁不語給抹了脖子,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
聞言,我脖子上那冰涼的劍被移開,祁不語有些詫異的聲音傳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還打扮成這樣?”
見我一身夜行衣,祁不語顯然有些詫異。
他將手中的劍隨手放在桌上,便要去點燈,我忙制止了他。
“別點燈”我拉住他的衣袖,輕聲道:“事出突然,我還在禁足,不能讓人看見,與你說幾句話便走!”
我道:“近日府中定要加強戒備,出府時,定不要一個人,定要有人護衛。”
“發生何事了?”聽我語氣肅然,祁不語直覺發問。
我道:“我得到訊息,有人會對我身邊的人不利,我擔心你們會因我受到傷害,故特來告知你們!”
“看來,這個對我們不利之人,你是知情的!”漆黑的屋子裡,祁不語的修眉下的眸子,漆黑得不見任何反光。
聽他如此說道,我突然陷入了沉默,他說的沒錯,所以,我無法回答。
祁不語與我相交時間不短,他雖也與旁人交朋友,但與我最是誠摯,這一點,我是清楚的。
想他,從來都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清風霽月般灑脫,當真是神仙般的人。
若因我而受到傷害,我萬死難辭其咎!
“總之,你要保護好自己,我也會命人暗中保護你們的”短暫的沉默之後,我正色道:“我還得去通知煙柔,就先走了!”
說罷,不待他說話,我迅速從窗戶上翻了出去。
一路疾行,我穿梭在京華城參差不齊的屋頂上,很快便來到了洛府。
洛府不同於祁不語府上的沉寂,成片的房屋中,透出昏黃的燭光,院中也偶有下人,在其間快速穿梭。
我眉頭一皺,心中疑惑,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騰起來。
洛府我雖來的次數不多,卻也記住了個大概,那些疾行的下人,要去的地方,便是洛皈塵的房間。
我去洛煙柔所住的小院兒逛了一圈兒,沒有找到人,那必定是在洛皈塵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