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瑜沉默思索了一番,撥出一口長氣,“罷了!”
他的視線在殿中掃視了一圈,正要開口,秦蕭突然請命,道:“皇上,此事不如交由末將吧,末將雖為武將,可教授丞相一些筆墨還是不成問題!”
我瞥了秦蕭一眼,他目光堅定地望著南瑾瑜,而他身後不遠處的舒亦,則一臉喜色,似乎很是樂見其成。
“我反對!”我高聲道。
我抬起頭,對上南瑾瑜的目光,不卑不亢,緩緩說道:“皇上,秦將軍軍務繁忙,怎能勞他大駕,臣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能勝任此事,而且,臣以為,他也定會非常願意教授臣課業!”
“何人?”南瑾瑜神色不明。
他顯然是擔心,我會給他搞出什麼么蛾子,畢竟,有我東方蕪的朝堂,就幾乎沒有風平浪靜過!
“御醫院院使溫行舟!”我朗聲道。
南瑾瑜視線後移,詢問道:“溫院使意下如何?”
“皇上不可······”
陳默聞言,忙出聲阻止,卻被另一道清朗之聲蓋過去,“微臣領旨!”
“你······”
來不及反對,南瑾瑜拍案道:“甚好,那此時就這麼定了。”
陳默語塞,憋了一肚子氣,狠狠地瞪著我。
我給他拋了一記白眼,瞟了溫行舟一眼,他得了這個差使,倒顯出些微欣喜。
在轉回視線的時候,秦蕭目光深邃,眉目肅然,緊盯著我。那模樣,好似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南瑾瑜讓洛雁好生在府中養傷,卻對容西月道:“朕並非不體恤臣子,只是,容愛卿,你這傷只是難看了些,並不影響公事。近日各個尚書接連發生意外,政事堆積,不能無人處理,你就忍一忍,畢竟,國家大事面前,這個人顏面,就不要太在意了吧!”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就是讓容西月,明日繼續盯著豬頭來上朝。
容西月面色不改,只含糊著聲音,道了一聲,“臣遵旨!”
由於洛皈塵一事還未查明,朝堂上除了一些混日子的老臣,提了些雞零狗碎之事,便再無其他。南瑾瑜便將瑣碎的事情都推給了我,便提步離開了宣政殿。
元寶高唱了一聲,“退朝”便快速跟上了南瑾瑜的步伐。
我等臣子皆低頭禮送。
待兩人的身影看不著了,我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被揍得一頭包的容西月,滿臉的青黑,往日那絕塵的容顏,哪裡還留存分毫?
旁人笑他,他權當沒事人一般,冷著一張青黑的臉,面無表情。
我從他身旁大步走過,扯了溫行舟的衣袖,出了宣政殿,便往內政閣走去。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留步······”
我正與溫行舟走在寬敞的宮道上,忽聞背後有人喚我。
這聲音聽起來還挺陌生,我疑惑與溫行舟倆相視一眼,兩人站定齊齊回頭。
只見謝道雲一手提著他那青色官服下襬,一手舉在頭頂,一邊往我們這邊疾行,一邊衝我招手。
見狀,我眉梢一挑,想起前幾日我套謝道雲的話,跟他胡扯的那檔子事兒,面有淤塞。
抬手摸了摸鼻子,身子往溫行舟身旁微微傾了傾,小聲道,“快走!”
說完,我轉身便跑,溫行舟不明所以,但見我跑了,他也快步如風,跟在我身後。
因著平日裡下朝之後,百官們會分別到不同的地方去辦公,本以為跑到內政閣,謝道雲就不會追來,誰知這廝一路追到了內政閣。
此時,我才恍然記起,這廝竟是容西月手下吏部侍郎!
暗自懊惱了一剎,我隨便在我那案頭抓了本書,便從大開的視窗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