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我看得出來,他是鐵了心要處決你,即便你想等他回心轉意,也要先想辦法留住性命,莫被情所拘枉送性命!”
祁不語口中的那個“他”,我知道,是容西月。
不可否認,我也覺得祁不語說得很對,況且,我本來也沒打算就範。
可祁不語的好意,我不能接受。若他真幫我逃出死牢,依容西月的性情,定會在祁星落身上發難。
我不想連累祁伯父。
仰起頭,見著他眉宇間刻著淡淡的愁緒,我微微笑了起來,這幾分憂愁,在這個陰冷幽暗的死牢裡,竟分外讓我覺得暖心。
我緩緩來到他面前,與他隔著一道鐵門,直言道:“子誠,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能連累祁伯父。你不必擔心,我相信他心裡是有我的,他定然不會殺我。”
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可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打心裡就牴觸這個事實,想著,或許最後一刻,容西月會看清自己的心,會後悔,會撤銷這旨意。
“父親定然會尊重我所思所慮,與我一道承擔後果。”祁不語這話說得真誠,卻叫我於心不忍。
祁星落雖然看上去不算老,可也是人到中年,他坐到御史大夫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我雖然不清楚,但那一定不容易。
若我的事與祁伯父扯上關係,那不是毀人仕途嗎?
我是萬萬不願做這個罪人的。
“你不是與我說過嗎,你之所以叫子誠,是因著你的母親,要你忠誠,時刻謹記自己的責任,終於主君。”況且,若是他幫我逃獄,那就是不忠了。
話落,祁不語溫和笑道:“是子誠的錯,沒有與阿蕪說清白此事。阿蕪大可不必顧忌,我所忠之主,並非南國皇帝,故,若是你想離開,我與父親定會鼎力相助!”
“什麼意思?”我瞬間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重點。
他父親可是南國御史大夫,他們父子二人不忠南國皇帝,那他們所忠主君是誰?
“你跟祁伯父······是細作?”我瞪大了雙眸,脫口而出。
“不是。”祁不語搖了搖頭。
“不是?”我詫異不已,“不是細作,卻不忠南皇,作何理解?”
“阿蕪大概不知,其實,這塊大地上,除了東西南北四國,還有別的存在。”祁不語溫言細語,緩緩道。
“所以,你與祁伯父,是別的存在?”這確實有些難以讓人理解。
據我所知,這塊大地上,可不就是隻有東西南北四國嘛!
“實不相瞞,我母親才是異鄉人,她是在從異鄉來到這塊大地之後,才遇上父親,嚴格來說,父親不是異鄉人。”
“哦,這樣啊!”我好奇道:“那你母親為何要從異鄉來到這裡?”
祁不語眯了眯眸子,他的視線落在我面上,卻又似落在更深遠的回憶中。
祁不語道:“我們生在一個小部族裡,生來便被賦予了使命。三十多年前,一道天雷落下,劈開了我們部族裡一塊禁忌之地,我們丟失了一件寶物。此後,母親便來出世,輾轉四國,尋找那件遺失的寶物。”
我抄起手,若有所思,“你們丟失的寶物,是你說的那塊紫色寶石嗎?”
“不是”祁不語眸光漸漸清晰起來,凝視著我,淡淡道:“是一具屍體。”
臥槽,這麼重口!
把一具屍體當寶物,他們什麼部族,怎麼有這麼奇怪的癖好?
見他說得這般淡然,我瞬間不淡定了。
我放下抄起的手,搓了搓起了手臂上湧起的雞皮疙瘩,面露尷尬。
祁不語見我面色略變,竟笑得開懷,“真是不容易,還能看見阿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