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兮兮又凌亂的髮絲，鋪了一地，有好些都粘在了她臉上化膿的傷口上，很是狼狽。

先前沒有注意，此刻，夙華熙才發現，鳳兮的腿好像有點兒問題。

夙華熙眉心皺成了川字，轉身幾步走到鳳兮身邊，他蹲下身去，將鳳兮那髒汙的褲管往腿上挽起了一截，看著她的小腿，他的心肝都為之一顫。

他又將她的另一隻褲管挽起了一些，“你······你的腿？”

這是怎樣的一雙腿啊，這雙小腿腿腹處竟然沒有肌肉，只剩下一根脛骨和一根腓骨，支撐著，腿部的面板也遍佈刀傷，甚至傷口深的位置，還能看到微微泛白的骨頭。

正常人的小腿腿腹都是有肌肉的，什麼腓腸肌，比目魚肌等等，眼前的這雙小腿上這些肌肉似乎都不存在了，就剩了一層破損不堪的皮，套在她的腿上。

即便是他這個陌生人，在看到這樣的一雙腿後，都覺得有些窒息，心痛難當。

“不小心，被畜生咬了。”鳳兮好像不知疼痛似的，無所謂地笑了笑，將夙華熙挽起的兩條髒兮兮的褲管放了下來。

“得罪了。”夙華熙皺了皺眉，將鳳兮整個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窩在夙華熙懷中的鳳兮，安靜得過分，她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好似一個縮著脖子的烏龜，又似一個結繭的蠶，在自己周身結了一層無形的繭。

夙華熙的輕功不錯，不消片刻，便帶著她來到這片綠洲的邊緣。

他將鳳兮放在地上，打了個噴嚏鳳兮站直身子，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川，跟身後的茂密森林仿若兩個世界。

出於對弱小生命的憐憫，夙華熙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鳳兮的肩頭。

鳳兮忙出聲拒絕，“會弄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