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個面帶笑意的少年,這令得蠻三爺再次尷尬起來。
“三哥不打算進來坐坐。”蘇楊爽朗的笑著,將車門又推開了一點。
“我就是經過,既然蘇楊公子讓我進去,那我就進去。”蠻三訕訕說道,臉上堆著強扭的笑來。
蘇楊無語搖頭,想到自己這最後一輛馬車,還能被經過不成,不過蘇楊也不點破,讓了一個身位,示意蠻三進來。
“蘇楊公子,可瞞的蠻某苦唷。”剛剛走進車廂的蠻三,便直接傾倒著肚子裡的苦水,低頭罷手,卻不去看蘇楊的眼睛。
“三哥,前兩日就跟您說別叫公子了,這樣叫得生分。”蘇楊佯裝氣惱,看著蠻三瞠目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唉,蘇楊老弟啊,你是修行道人一事,也早些告訴我這個做哥哥啊,也讓我多少有點防備,不然哪裡會遇到那日之事。”看到蘇楊和善模樣,蠻三再也不矯情,露出他霸蠻的本性來,反而這讓蘇楊感覺更舒服。
“你也沒問過我啊。”蘇楊罷了罷手,一副無辜的模樣。
蠻三爺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小子說的這樣,他確實從沒問過對方的過往。
唯一一次提過,還是在馬車剛出巖城的時候,只是他說的是下次瞭解瞭解,誰知他到了下次也沒有主動問過,蠻三爺搖了搖頭,釋然的嘆了口氣,便不想再去糾結。
“那蘇楊小子,你此行去荒鎮,到底是為何目的?”蠻三爺說到此,眉目輕輕皺起,以他感覺,蘇楊這種身份所要辦的事,應該不會是走親訪友這般簡單才對。
而事實確實如蠻三爺所想,只是蘇楊卻不打算說。
只見蘇楊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看向窗外,似乎愁緒萬分,片刻之後,這才輕聲說道:“恐怕一時半會難以說清,如果以後有機會在與蠻三哥你同坐一輛馬車,那時我們再聊吧。”
見到蘇楊不想講,蠻三爺也不再強求,而是東拉西扯的談起了其他輕鬆的話題來,包括道門的玄妙,神奇的道術手段等等。
而最讓蠻三覺得有趣的,就是蘇楊當日賭贏吳老八那一事。
二人有說有笑,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蠻三才走下蘇楊的車,並且下車時面帶笑意,容光煥發,再也看不到先前絲毫半點的陰霾,總之他和蘇楊聊得很投機,聊得很開心。
在蠻三下車之後,蘇楊並未緊接著就開始修煉,而是依舊望著窗外,望著過路的風景。
蘇楊現在心緒有些不平靜,不知是因為殺人給他所帶來的陰影,還是僅僅因為路程太過乏悶無聊,蘇楊總覺著心頭有些不順。
現在距離馬車駛出巖城,已經二十天有餘,想必再要個六七天,也就到達此番的目的地了。
但越是接近,蘇楊就越覺得無聊。
就連遠山的風景也有些變了色。
看得累了,就下車步行,走的累了,就爬上景池的馬車閒聊。
所有人都在奇怪這小道人突然怎麼了,用了一天在下面步行就算了,而是連續了兩天三天。
他們心頭詫異卻無從揣摩,但他們總感覺這小道人似乎起了些變化,他們說不出來具體的感覺,似乎是變得更為開闊了。
或許這裡可以用開闊一詞,因為此時小道人在他們的眼裡,不再是那靜不泛波的古井,而是一個會因為景色漂亮而微笑,天氣陰暗而苦悶的,有血有肉的普通少年。
所以眾人笑談了幾句之後,也就不再多言。
而景池也發現了此時大哥的怪異,但介於他知道蘇楊是一個由心,而又有自己主張和思想的人,所以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要聊天時,景池便陪他聊,他要下車步行之時,景池也陪他走一段。
然後景池發現,在這前所未有的愜意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