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這童子又是猝然發難,若是別人多半是躲不過去,楚玄一招“蝶折翼”向後翻去,頭和腳竟然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整個身子好似突然斷成兩截一樣,這一刀自然刺了個空。
楚玄點了他穴道,將他帶到郊外無人之處,那幼童毫無畏懼之色,痛罵道:“仙卉神劍不過狼心狗肺之輩!枉我族中之人還曾為你奔走,如今居然恩將仇報,將我滿門滅族!死後定當化為厲鬼,一輩子纏定你!”
楚玄微微冷笑道:“這世上哪來的鬼?就是有,又能奈我若何?”
他從懷中掏出一卷古籍丟給那童子,道:“若要找我報仇,先將這上面所載學了,十年之後京城見面。”
那童子畢竟只有八九歲,也不禁愕然,質問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
“信不信由你,你便此刻將它撕了也成。”楚玄懶然道,“只願你日後莫要後悔,這可是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寶典,你資質勉強還過得去,若是習了上面功法十年之後或可有望和我一決高下。”
他屈指彈出一縷指風,解開了那童子身上穴道,揚鞭策馬而去。
小童猶豫了再三,還是撿起了地上的古籍,他身法已甚為不錯,眨眼功夫便閃入了路邊叢林,再不見蹤影。
十年之後,天下第一殺手幽無射懸劍金鑾殿要求連城候楚玄赴十年之約,時連城侯已於四年前自盡身亡,聖文帝大怒,以為其有意挑釁,下令閉城通緝幽無射。
那就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為什麼放走那個童子?”江惜聖輕輕撫摩懷中的少年,“我記得你從來不是心軟的人。”
楚玄閉著眼睛說:“此子命中有大造化,將來可助皇上子孫成就大業。”
“可不可以說得詳細點?”江惜聖興致勃勃地爬了起來,準備聆聽“上仙”教誨。
“天機不可洩露。”
陳飛卿主動請纓帶兵繞道翻越連雲山從背面攻打寧安,這本也是計劃之中的一步,攻下蘭陵之後第三日他便帶著三萬軍隊出發了。
楚玄並沒有為他餞行,甚至連出場都沒有,他終於從隱含著期待變成了瞭然的絕望……
楚玄像天上的雲,無法摸捉不染片塵,永遠不會屬於他,甚至不屬於至高無上的帝王。他只是偶然誤入人間,卻引得塵世中人紛紛動心,任別人如何痴迷,他都不會在意不會憐惜。
自己對他模糊不清的曖昧感情,也該結束了,與其空費心力,還不如將抱負寄託在疆場之上,成就一番功名事業。
突然又想起了楚玄所作的那首《金縷衣》,如今早已傳唱得全京城皆知。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
試問世上又有幾人,能遇到自己真正愛的人又與其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