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流賊之患不除,國家就一日難以安寧,閹黨禍雖大,但已經是湮滅在即了,流賊之禍現在愈演愈烈,必將危害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民以食為天,想想當年太祖是為什麼才奮起抗爭推翻元朝暴政,才得的這個天下!”楊鶴針鋒相對道。
“不錯,國庫現在是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但楊大人你可知道,現在最大的隱患不是流賊,而是魏忠賢的南京偽明朝廷,朝廷一半以上的賦稅都出自那裡,還有糧食,沒有糧食,你的拿什麼去安撫流賊,你拿什麼去剿滅流賊,臣的意思,流賊的事情先放一放,控制事態不要進一步擴大,等朝廷消滅了南京叛賊,再回過來解決流賊問題也不遲!”孫慎行反駁道。
第六章:時不待我(二)
“……”
“……”
支援楊鶴的原留北京官員,支援孫慎行的是開封過來原信王老班底的官員,雙方以解決流賊隱患還是消滅南京的魏忠賢頓時在朝堂之上爭吵起來,把諾大的一個太和殿當成菜市場了。
朱影龍被他們這麼一爭吵,剛才生出的立即清除流賊之禍的想法漸漸冷靜下來,心中也漸漸傾向於孫慎行的等人的想法,因為他所知道的歷史,流賊之禍擴大當在幾年之後,目前最要緊的消滅魏忠賢的偽明朝廷,整合整個國家之力,再來消除流賊之隱患,然後重新整理吏治,改革弊政,推行新政,以期造就出一個泱泱大明帝國。
“都給朕停下來!”
皇帝一開口,百官們還不一一把嘴閉上了,躬身一一歸列站好。
朱影龍心中有了決定,清了清嗓音道:“朕剛才聽了你們兩種不同的想法,都很好,朕也很欣慰,因為你們都是在為朝政,為百姓和為江山社稷著想,朕很感激你們。”
“臣等叩謝皇上天恩!”百官們聽朱影龍這麼一說,還不感激的馬上下跪道。
“都起來,都起來,朕說的也都是肺腑之言,以後在這大殿之上,不要總是跪呀跪的,朕不喜歡這樣。”
“皇上此言差矣,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禮,古有定製。禮法所然,皇上切不可因為感激器重臣下而壞了君臣綱法!”抬起頭來打斷朱影龍說話的是禮部右侍郎周庭儒,為了穩住北京政局,凡是沒有被魏忠賢裹挾的官員,朱影龍全部留任了,這個周庭儒就是其中的一個。
朱影龍大心眼裡對這個白面書生樣的周庭儒不喜歡,他說的在這個時空是大家公認的至理,因此他也不好說什麼,但語氣頗有些不悅道:“周侍郎提醒的對,這是禮法,朕也不能一時壞了規矩!”其實他也是話裡有話,只不過不明白皇帝心思的人是聽不出來的,像久在皇帝身邊的人就都聽出來了,不過他們誰也不吱聲,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這位皇帝迫於形勢才沒有做出那些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如果等他操控了朝局,就沒有人能左右他了,這個周庭儒恐怕在這個侍郎的位置上待不多久了。
“朕剛才說攘外必先安內,這也是不錯的,但事情也需有個輕重緩急,朕認為流賊之患已經積壓了十幾年,要想一下子看到成效是不可能,這件事只能慢慢來,首先要讓百姓對朝廷樹立信心,然後再把事情落實到實處,這個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得分幾個階段,朝廷也不怕花錢,也敢花錢,但是這錢一定要用到百姓身上,所以要辦好這件事,首先要重新整理吏治,朕在開封住過一年多時間,發現這國家體制敗壞不在這些普通百姓身上,而是在那些貪官汙吏身上,這些人才是我大明朝最大禍患,最大的蛀蟲,如果不把這些人清除出去,就是有兩千萬兩,三千萬兩甚至四千萬兩銀子都解決不了這個流賊的禍患,諸位愛卿,朕說的這些可對?”
“皇上聖明燭照,微臣深感欽佩,不過此時如果重新整理吏治恐怕會適得其反,官員們比生惶恐之心,皇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大好局面就會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