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掠過一道惱怒之色,截口道:“如果此人與人妖花憐春有關係,那麼不必賢夫婦多費心血了,公孫老怪自有老夫對付他。”
張夫人道:“秀姑娘提心的也是怕救錯人,為江湖上留下禍根。”
回春聖手張彥春一搖頭,正色道:“夫人所慮雖是,但非醫者之道,我不盡同意。”那老童生暗叫了一聲慚愧,道:“這張老弟的胸襟果非常人能及,老夫與他平輩論交,真是一點也未辱沒。”
張夫人愣了一愣,也改容道:“大哥說得是,小妹失言了。”回春聖手張彥春一笑道:
“夫人也沒說錯,只是我有點執著了罷。”那老童生沉吟了一下,道:“說來兩位都有理,不過老夫也有一點意見,請兩位斟酌。”
回春聖手張彥春道:“袁老有什麼話,彥春洗耳恭聽。”
那老童生道:“站在醫者立場,人道觀點,救人自是第一,但如果所救非人,遺害人類,鑄下大錯,這一點也不得不有所顧慮……”回春聖手似乎有話想說,叫了一聲:“袁老……”
卻被那老童生搖手止住,道:“老弟,你聽我把話說完。”吸了一口氣,接道:“依老夫這見,救人儘可依老弟之見,不加考慮,但恢復他武功一節,卻不能過於輕率,以免種下禍根。”回春聖手張彥春想了一想,覺得那老童生的話,不無道理,同時再一分析,自己也實在過於執著了。他乃極為自律之人,當下從善如流,抱拳一揖道:“多謝袁老開導!”
張夫人一笑道:“大哥,你現在可以出手救醒他了。”回春聖手張彥春點頭走到白劍身前,給他服了一粒他精心配製的“再造丸”,然後,舉起手一連在他身上拍了七掌。
七掌拍完,白劍口中忽然籲出一口長氣,接著也就睜開了雙目。最初他目光散亂無神,流轉了一下,又閉上回去,沒說一句話。
過了片刻,白劍再睜天雙目時,目光之中,也有了神采,輕“啊!”了一聲,就想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回春聖手張彥春按住他道:“少俠身上還插有在下‘七星金針’,現在還動不得。”
白劍目光一掠,回到回春聖手張彥春上,點頭為禮,謝道:“多謝張神醫!”回春聖手張彥春面上掠過一道驚容,道:“少俠認得在下?”白劍道:“在下聽家師道及張神醫‘七星金針’有起死回生之妙,由針及人,但望在下沒有猜錯。”
回春聖手張彥春道:“在下已將近二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動,令師猶能道及在下,不知令師是哪位前輩高人?”白劍微微一吟道:“我那武老哥難道未向神醫道及在下是誰?”目光一轉,又道:“我那武老哥哥呢?”
那老童生因剛才與回春聖手等人一席話,對白劍多少有些先人之見,他哪知白劍的想法,只道他是有意避免正面作答;不由“嗯!”的一聲,道:“我們不認得你什麼武老哥哥,你還是直截了當說出你的師門來歷吧!”
白劍皺了一下眉頭,道:“晚輩還沒有請教老前輩怎樣稱呼。”那老童生冷笑一聲,道:“我倒真會顧左右而言他,老夫就道出姓名,看你還有什麼辦法推推拖拖。”話聲一頓,接著一揚頭道:“老夫袁天宸……”白劍一震道:“拳……”拳字出口,猛然想起下面那個“魔”字有欠禮貌,一頓而止。
拳魔袁天哀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知道老夫是什麼人,你就該知道老夫面前最好少出花樣。”白劍暗付道:“恩師提及此人,拳魔人不魔,心地不壞,只是為人最是記恨,恩師過與他有過一掌之嫌,為免另生枝節,倒是保留一點好。”心念及此,於是不提節杖先生,打出乾坤大俠的招牌道:“先師姓白,單謂一個‘舜’字,不知老前輩可有耳聞?”拳魔袁天宸面色稍變,“啊!”了一聲,道:“你既然是白舜的徒弟,老夫倒要問你一問,你暗服‘長春丹’汁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