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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元曜即將爆發的尖叫,被帝乙用毛茸茸的爪子堵在了嘴中,“元公子不要叫,我沒有惡意。”

老虎口吐人語,居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這個女聲似乎在哪裡聽過,元曜想了想,吃驚:“非煙小姐?!!”

老虎放開元曜,伏在床頭嚶嚶地哭了,“元公子還記得我,真是令我感動。我還以為,世界上已經沒人記得我了……”

元曜驚魂剛定,又生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非煙小姐你怎麼變成了帝乙?”

老虎哭得更傷心了,淚眼婆娑,“我不是變成了帝乙,而是魂魄寄在了它身上。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我有點怕黑,元公子你先將燈點上,我們秉燭夜談好了。”

鬼魂也怕黑?!元曜起身,點上了燈火。元曜盤膝坐在床上,老虎蜷尾耷耳,伏在床另一邊,一人一虎開始了夏夜怪談。

最初的怪事,發生在韋非煙出閣前的第七天。

那一夜,韋非煙如常在繡樓安寢,睡前在銅鏡前卸妝時,她冷不丁一眼望去,發現鏡中的自己竟是一架白骨。她嚇得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盤旋:“妾身借小姐的身體一用,事出無奈,請勿見怪。”

韋非煙尚未答話,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醒來,韋非煙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思維也正常。只是,屋中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非花香,非藥香,非墨香,是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韋非煙在水墨屏風後發現了一具裹著紅衣的白骨,白骨一見陽光,就化作了飛灰,唯留一襲瀲灩似血的紅衣。

韋非煙大驚,急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韋德玄和韋鄭氏。韋氏夫婦都不相信,只當她是出嫁在即,心情緊張,產生了幻覺。

又過了七天,婚禮當天。扇宴過後,武恆爻、韋非煙夫婦相攜回到洞房。韋非煙坐在床邊,武恆爻站在香爐邊,不一會兒,室中瀰漫出一股奇異的香味,非花木,非藥石,非墨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不屬於塵世間的香味。香味吸入肺腑,韋非煙失去了知覺,在失去知覺的前一瞬間,她聽見武恆爻在叫她,“意娘……”

婚後的七天,韋非煙半夢半醒,渾渾噩噩,常常無端地失去知覺。失去知覺後的她,有時候身處一片混沌中,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小路上,不知今夕何夕。有時候卻浮在半空中,能夠看見“自己”和武恆爻恩愛和諧,比翼連枝。

婚後第七天,武恆爻又焚起了香,韋非煙又聞到了那股非花木,非藥石的詭異香味。這一次,她沒有失去知覺,而是離開了身體。彷彿蟬蛻皮,蝶羽化一般,她離開了自己的皮囊,卻沒有死亡。更奇怪的是,沒有她的“武夫人”仍舊好好地生活著,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到她已經不見了。

靈魂離開身體後,韋非煙有些害怕,也有些悲傷,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每日每夜隨風飄啊飄,沒有人看得見她,她也沒有定所。

有一天,她飄到了江城觀,正好被曾經一起結伴去洛陽看牡丹的年輕小道士看見。小道士是李淳風的弟子,頗有一些降妖除魔的道行,能夠看見她。聽了韋非煙的遭遇,小道士十分同情,也頗念舊情,決定幫韋非煙尋一個棲靈之所。恰好第二天,韋彥和一班紈絝子弟飛鷹走狗地來郊外狩獵,路過江城觀,進來歇息。韋非煙請小道士將她的魂魄附在哥哥身上,小道士同意了。可惜,小道士是一個糊塗人,在唸移魂咒時,忘漏了幾句,韋非煙沒能進入韋彥的身體,反倒進了伏在韋彥旁邊的帝乙的身體。

“不過,你好歹不用飄了,也能夠回韋府了……”小道士拍著帝乙的頭,安慰齜牙裂目的老虎。

韋非煙成了帝乙,回到了韋府。事情就是這樣。

元曜聽完事情的經過,驚得舌撟不下。意娘真的借了非煙小姐的“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