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真是沒出息的書呆子。如果主人做了皇帝,我可就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書呆子,你也可以撈一個丞相做一做。”
元曜連連擺手,“這樣的丞相,打死小生,小生也不做。”
白姬笑了,“我做皇帝多沒意思,如果讓軒之做皇帝,一定很有趣。”
元曜覺得不寒而慄,他覺得比起做皇帝來,這條奸詐的白龍一定更喜歡站在看不見的地方操縱皇帝,把皇帝當成玩具來玩。
“白姬,這龍袍你是從哪裡來的?”
白姬回憶,“這是貞觀年間太宗穿過的。他晚年時,用這件龍袍從縹緲閣換走了一件東西。來,軒之,穿穿看合不合身。”
小書生連連擺手,“不,小生可不敢。”
白姬掩唇笑了,“軒之,今晚你穿上龍袍陪我出去辦一件事情,事情辦成了,明天我就給你買一件新袍子。”
元曜好奇,“出去辦什麼事情?”
“你去了就知道了。”
“為什麼要穿龍袍去?”
白姬笑得詭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元曜考慮了一下,為了得到一件新袍子,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那,好吧。”
元曜顫巍巍地接過龍袍,胡亂套在了身上,心中十分害怕。
白姬替元曜理好衣襟,繫上了玉腰帶。
元曜十分別扭,心中不安,彷彿穿的不是龍袍,而是生滿荊棘的枷鎖。
白姬隔遠了端詳,嘆了一口氣,“軒之,都說人靠衣裝,可你即使穿上了龍袍,看上去還是一個書呆子……”
看著焉頭焉腦的小書生,離奴樂了,“書呆子真當了皇帝,也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白姬和離奴嘻嘻哈哈地笑,元曜更加侷促不安,“白姬,你要去哪裡就早些去吧。小生穿著這龍袍實在是不舒服,總覺得有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涼颼颼的。”
“也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軒之,我們走吧。離奴,你留在倉庫,把東西收拾好。”
“是,主人。”離奴應道。
白姬和元曜走出了縹緲閣,走出了巷子,來到了街上。
弦月橫空,街衢寂靜。
走了一會兒,元曜問道:“白姬,我們要去哪裡?”
“青龍寺。”白姬道。
元曜拉長了苦瓜臉,“青龍寺離西市這麼遠,難道要走路去嗎?萬一路上被人看見小生穿著龍袍,小生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姬掩唇笑了,“軒之,你都穿著龍袍了,橫豎也洗不清了,就不要再擔心了。不過,青龍寺確實太遠了,走去的話,回來時天就該亮了。”
元曜提議,“不如,小生去叫離奴老弟來,讓它馱我們去。”
白姬詭笑,“你不怕被它吃了的話,就去叫吧。”
小書生不做聲了。
白姬、離奴路過一戶朱門石獸的住宅前時,元曜因為穿著厚重的龍袍,走路費力,實在走不動了,靠在石獸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小生實在走不動了……”
“喂,小子,你是誰?怎麼穿著太宗的龍袍?”一個雄渾沉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元曜以為是巡邏的禁軍,嚇得急忙躲到了石獸背後。
“喂,小子,你踩到老夫的尾巴了!”那聲音生氣地道。
元曜低頭望去,發現自己踩到了一截像是鹿尾巴的東西。他循著尾巴向上望去,看見了一隻神奇的動物,對上了一雙燈籠般的眼睛。那是一隻有著龍頭,馬蹄,獅眼,虎背,熊腰,蛇鱗的動物。
“呃!”元曜向後跳開,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靠著的麒麟石像怎麼活了?
麒麟瞪著元曜,生氣地道,“喂,小子,你踩痛老夫了!”